那邊很快接通, 「喂,有什麼事嗎?」
時之湄囁喏著問: 「你現在在哪裡啊?」
蘇域語氣平淡地回答, 「在家裡。」
「我在頤和國際。」
「然後呢?」
時之湄翻了個身,現在肌膚跟床單摩擦都讓她覺得疼, 「我好難受啊。」
蘇域頓了頓,問: 「需要我把家庭醫生的電話號碼給你嗎?」
這下時之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一聲不吭地掛了電話。
聽著嘟嘟的忙音,蘇域徹底清醒過來。
他視線上移,看了眼時間。
凌晨一點。
在時之湄眼裡,自己應該24小時為她待命。
蘇域鎖掉手機,準備繼續睡。
但閉上眼,耳邊就是時之湄委屈兮兮的聲音,跟他說我好難受。
要命。
蘇域嘆了口氣,無奈地起身換衣服。
這麼晚不好打擾張叔,他獨自驅車趕到頤和國際。
在次臥換好睡衣,輕手輕腳地走進主臥。
燈光朦朧,蘇域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心緩緩地落了地。
忽然想明白這一年裡數次路過頤和國際卻不肯進來的原因。
他在逃避。
不願面對她拋棄自己離開的事實。
蘇域輕輕地掀開被子,過高的溫度讓他皺起眉頭。
嘗試著觸摸時之湄的身體,竟然是燙的。
——她發燒了。
蘇域一驚,忙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回過身來看她,眼神無奈又心疼, 「你怎麼能是真的難受呢?」
幸好他今晚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時之湄被燒得意識模糊,難受地蜷了蜷身體,含糊不清地叫媽媽。
模樣好似找不到家的孩子。
蘇域將她圈到懷裡,忍不住嘆了口氣。
時之湄母親早逝,父親只顧追名逐利,她長這麼大,她幾乎沒有得到過多少愛,哪裡知道怎麼愛人呢?
自己又在跟她計較什麼呢?
家庭醫生匆忙趕到,檢查過後確定只是受涼,只留下了退燒藥。
蘇域倒了杯溫水,過來餵她吃藥。
時之湄閉著眼睛,嘴裡含糊不清地囈語。
湊得近了,蘇域才聽清她現在叫是的: 「蘇域,蘇域……」
這兩聲短促輕飄卻重似萬鈞,將他的心瞬間搗碎。
此時此刻,蘇域恨不得變成一味藥,治療她的病痛。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