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的逝世真正來臨,仿佛一股強悍的力量橫掃而來,打得蘇硯頭暈眼花,還沒什麼實感,喪事過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像一座精密計算的儀器,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吃飯睡覺,讀書上課,就像是把程序刻進了靈魂,只是決口不提蘇成禮的事情,似乎這個人從沒出現過。
可是再如何麻痹自己,該痛的時候,還是痛得毫不留情。
她和那位情緣了很久卻一直沒能好好說過幾次話的人斷了聯繫近三月,對方終於忍不住找了上來。蘇硯動手把對方的暱稱改為師兄,想了想又改成枯骨,回道:師兄,我想我們可能不合適,還是死情緣吧。
這一次,她的獨斷,卻沒能換來任何回應。
蘇硯苦笑。
這荒誕的幾個月情緣時光,竟不如之前的每一天來得美麗動人。
窗外傳來年年相似的蟬鳴,可那年暑假的相遇,終究只停留在那個夏天。
蘇硯捂了捂心臟,感覺到那顆軟肉放緩了跳動,一呼一吸皆可聞,她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細數過自己的心跳,認真感受它的每一次跳動都是那麼不可思議,而此刻,尚且來不及感受這跳動的意義就已經心痛到想要它立馬停止。
不過痛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蘇硯賣了號、賣了幫,刪了好友,讓自己的痕跡徹底消失在虛擬世界。
原以為這樣就可以慢慢振作起來,然而蘇硯還是高估了自己。
有的時候,其實就是一些小事,比如上課快遲到了擠不上公交,勉力擠上去也被人踹了下來,再比如小姨家那不等人又常年只開一個的電梯,因禮讓下電梯的人而錯過上電梯的時間,放學回來的疲憊讓她連站直的力氣也沒了,又比如打開門,看見漆黑的玄關處,脫了鞋往裡走,緊閉的臥室房門門縫透出絲絲亮光,隨著光張牙舞爪撲面而來的還有小姨與妹妹嬉鬧的聲音……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織連成網,形如潮水,細細密密的涌過來將她包裹得沒有一絲嫌隙,只得忍受仿佛數十丈深海下的壓強。
咚咚咚。
而後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我喜歡的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的雲彩來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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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到這裡就結束了。
這之前的,有些是真實發生過的事、真實說過的話語,我記不了那麼清楚,已經盡力在勾勒我記憶中的模樣。
這之後的,是我的想像,給蘇硯一個結局,同時給自己的幻想開個小後門,順便終結它,我該走出來了。
他玩笑似的說讓我把主角寫成他,我寫了,但他永遠不知道了。
曾經他唱過的十年我到現在都記得,不過也沒什麼意義,現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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