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溪過去的時候,徐熏正在訓斥宮女。
楊雲溪嘆了一口氣:「這又是怎麼了?」徐熏上次脾氣上來,甚至摔了一個玉枕。她屋裡的宮人自從那之後便都是戰戰兢兢的。可饒是如此,徐熏還是一樣愛發脾氣。
見了楊雲溪,徐熏的脾氣好歹收斂了幾分。不過卻還是不痛快:「宮人毛手毛腳的,一點不會服侍人。」
楊雲溪無奈:「那是你從宮外帶進來的,她若是都服侍不好,誰還能服侍得好?也不是我說你,你也該收斂幾分了。回頭傳到了殿下耳朵里,仔細殿下心裡不喜歡。」
提起朱禮,徐熏的神色就更加煩躁了:「殿下都快有五日沒過來了。我知道殿下這是被秦沁叫過去了。」
「秦貴人第一次懷孕,難免大驚小怪,你也別往心裡去。再說了,將來你也有懷孕的時候?風水輪流轉,到時候就該旁人嫉妒你了。」楊雲溪柔聲安慰,倒是有點兒頭疼。其實,朱禮這幾日也沒去她那兒過。
不過,朱禮對孩子緊張她也能理解。就是覺得這樣有些過了。
徐熏依舊不高興。恨恨道:「她當我不知道,其實我摔跤就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
「好了,這事兒都過去了。」楊雲溪知道徐熏有心結,可是沒想到徐熏的心結竟然這樣嚴重。當即都忍不住有點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徐熏脾氣不好,自然兩人也沒法子像是平日那樣說話聊天,楊雲溪也沒那樣的耐心一直勸著徐熏,很快也就起身告辭了。
說來也是巧,這頭徐熏才跟楊雲溪抱怨了朱禮只去秦沁那兒。楊雲溪這頭回了薔薇院就接了劉恩過來傳話:「殿下讓奴婢來接貴人去泡湯泉。」
楊雲溪一怔,不過還是很快換了衣裳收拾一番跟著劉恩去了。
路上少不得她便是笑著問劉恩:「劉恩,怎麼殿下好好的想起泡湯泉了?」
「殿下這幾日連著辦差,許是累了想鬆快鬆快。」劉恩卻是沒透出任何話,回答得中規中矩。
楊雲溪見狀也就不再問了。
待到去了湯泉宮,朱禮卻是已經先一步下了池子。楊雲溪便是也換了衣裳除了釵環過去了。待到過去一看,朱禮半躺在溫泉里,手邊上就擱著一個暖爐煨著熱酒,還有點心可以佐酒。
當即楊雲溪便是笑了:「殿下果然會享受。」
「你來嘗嘗,這是石榴酒。」朱禮睜開眼睛,對著楊雲溪笑道。
楊雲溪也沒另外倒一杯,只就著朱禮伸過來的手飲了一口。果然入口甘甜,幾乎沒有酒味,當下不由得贊了一聲。
待到她整個人沒入池中,只覺得無比舒適,忍不住又喟嘆一聲:「真乃人生之享受也。」
楊雲溪以為朱禮是想和她親近的,不過過了一陣子倒是發現今兒朱禮整個人都是規矩有禮得不行,當下倒是有些納悶。
「殿下這幾日瞧著倒是很忙,累不累?」楊雲溪想了想,便是如此試探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