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羽抿著唇卻是一言不發。
「這事兒雖非我本意,卻也不能開了先例不予追究。否則以後大家都有樣學樣,那就不妥了。所以,還需重罰。」楊雲溪低聲言道,語氣卻是平靜又鎮定:「青羽,下令將我禁足,扣了月例一年,再抄女德三百卷吧。」
古青羽微微蹙眉:「太重了。」
「不重不能服人心。」楊雲溪微微一笑:「再說了,月例銀子也沒多少,禁足我也不怕。至於抄寫《女德》那就更不怕了。我慢慢抄著,只當是練字了。」
古青羽又嘆了一口氣:「我且再和大郎商量商量吧?」
楊雲溪看著古青羽苦笑:「你還是現在就將我禁足罷。我卻是沒臉見他的。」
是的,她如今是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朱禮了——鬧出這麼一件事情,她哪裡還有臉面見朱禮?朱禮那樣歡喜和期待……
古青羽一頓,倒是也有點發愁——這事兒還沒同朱禮說呢。別說楊雲溪有這樣的感覺,她也是一樣的。這事兒她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楊雲溪看著古青羽這般,倒是忍不住抿唇促狹一笑:「這事兒便是交給你了。」
古青羽哭笑不得,罷了卻也是覺得理所應當。「罷了,既然是我惹出來的事兒,這事兒就我來處理罷。你這些日子就好好在屋裡呆著吧。」
楊雲溪應了一聲。她心裡很清楚,這對她來說卻是一種保護。畢竟接下來估摸著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是別人議論的對象,與其出去被人指點,倒不如在屋裡好好的靜靜心。將這一個艱難的時期平靜度過去。
「多謝你,青羽。」楊雲溪最終滿腔的思緒都化成了這麼一句話,再誠心不過。
古青羽卻是一臉歉然:「若不是我,這事兒也不一定會如此。」
又說兩句話,便是有小黃門悄悄過來並稟告:「殿下正在回來的路上。」
楊雲溪一怔,忙催促古青羽:「你快出去罷。我要閉門思過了。」
古青羽心知楊雲溪這是難為情,便是忙起身就往外走。不過走到門邊卻是又回過頭來:「大郎也不是那樣絕情之人,你也別太在意這事兒。若是他想來看你,我也不會攔著的。」
言下之意,也就是讓楊雲溪做好心理準備。
楊雲溪來不及回答,就看見古青羽徑直走了出去。
楊雲溪微微嘆了一口氣,心頭多少有些忐忑。一則是忍不住猜到底朱禮會不會堅持過來,二是忐忑若是見了朱禮該怎麼和朱禮相處才好。
然而最終,朱禮卻是並不曾過來。也不知道心頭到底是如何想的。
而楊雲溪,更是說不上來她自己心裡到底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更多,還是那股隱隱的失落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