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見薛家的人,還是見楊家的人?」朱禮笑問,又順手將手掌貼到了楊雲溪的肚子上。隔著薄薄的夏衣感受那個圓潤的弧度。
楊雲溪猶豫了一下,低聲問朱禮:「若是見薛家人,會不會不合規矩?」
「也什麼不合規矩的。薛治爭氣,給薛夫人掙個誥命,有誥命在身的命婦進宮請安,順帶來看看自己侄女也沒什麼不可的。」朱禮含笑解釋,正說著忽然感覺肚皮似乎微微的動了動,登時就有點兒神色古怪起來:「你方才動了?」
楊雲溪也是一臉的古怪搖頭。
兩人對視良久,最後竟是異口同聲:「胎動?」
朱禮這下是真興奮起來了,盯著肚子看了半晌。末了側頭吩咐:「去請太醫來問問。」
楊雲溪本想勸阻,不過看著朱禮那振奮的神色,便是又將話咽了回去。心頭卻是也是激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肚皮。不過這次感受良久,卻是又沒感受到任何動靜。
一時之間,又是忍不住的有點兒失望起來。
朱禮倒是出聲勸慰她道:「等到月份再大些,聽說便胎動越來越明顯。」
楊雲溪點點頭,便是又繼續方才那個話題:「不過,若是我見了薛家人的話,宮裡這邊會不會……」
「不會,大不了她們懷孕時,也讓她們見一見家裡人就是了。」朱禮倒是對這個事兒明顯的不大在意。
說起來,如今馬上就要過了孝期了,過了孝期後朱禮自然又要開始臨幸別人了。說不得很快又會有孕事兒傳出來……
楊雲溪這般琢磨著,便是又提起徐熏來,撿著徐熏的趣事兒說了一些,朱禮聽著倒是不覺無趣。
又過兩日,朱禮長子的名字也是定了下來,單名一個博字。李皇后大約也是為了好養活,也是給取了個賤名,叫墩兒。
楊雲溪聽見「墩兒」這兩個字,倒是有點兒不大適應。而且下意識的想,若是她肚子裡這個也是個兒子,難不成就叫柱兒?
這樣一想,她自己便是有些忍不住的笑起來。低聲喃喃:「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一時又忍不住想:朱禮他莫非也有小名?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倒是有點兒壓不下去了。她忍耐再三,最後到底還是問了出口:「殿下小時候有小名沒有?」
朱禮一時神色古怪起來,最後咳嗽一聲:「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過去頗久,我卻是記不得了。」
只看朱禮這個反映,楊雲溪便是知道朱禮這是肯定有的,不過大約朱禮現在是不願意再提起了。當即抿唇偷笑了一陣,倒是也沒緊著追問。
「說起來我還沒見著那孩子呢。」楊雲溪想了想,問朱禮:「墩兒長得怎麼樣?壯實嗎?說起來他滿月的時候正好出了孝,想來應該會大辦罷?」墩兒的洗三禮出於各種原因最後反正是沒辦得多熱鬧,不過畢竟是長子,想來也不會真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