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釉卻是微微有些猶豫:「咱們這一去……太子妃怎麼想?」
這話卻是讓楊雲溪微微一怔,是啊,古青羽會怎麼想呢?
「太子妃和以前不一樣了。」青釉嘆了一口氣:「她可不再是您以前認識的那個古家小姐了。主子您難道心裡不清楚?」
楊雲溪登時就忍不住苦笑了——青釉說的這話,她卻是一清二楚的。古青羽進宮之後的確是變了一些,甚至有那麼一點兒讓她只覺得看不透的感覺。有時候她看著古青羽,根本猜不透古青羽到底是在想什麼。
可要說變化十分大卻也不見得。不管是當初也好,還是現在也好,古青羽對她始終都是一如既往的。
所以,縱然古青羽變了,可是在楊雲溪看來,古青羽卻依舊是長生,依舊是她的摯友。
楊雲溪看了青釉一眼,輕聲道:「這事兒我心裡有數,你卻是不必擔憂了。」
話到了這個份上,青釉還能說什麼?自然是什麼也不能再說,只能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楊雲溪則是去見了古青羽。
古青羽本以為楊雲溪只是過來尋她說說話,可是很快就發現卻似乎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兒:楊雲溪面色肅然,哪裡像是來閒聊的?
「這是怎麼了?」古青羽挑眉笑著問楊雲溪,又一面親自叫人奉茶上來。
楊雲溪沉吟了片刻,很快便是言道:「我有事兒想與長生你單獨說說。」
古青羽微微一怔:在宮中,楊雲溪卻是甚少再叫她長生的。尤其是當著別人面的時候。如今卻是在眾人面前叫了——可見這事兒怕不是什么小事兒?
一時待到茶水呈上來之後,古青羽這才看向楊雲溪:「什麼事兒這樣嚴肅?」
楊雲溪深吸一口氣,盯著古青羽的眼睛與之對視片刻,這才輕輕出聲:「我昨兒得了一盒薰香。」
古青羽微微蹙眉,也是收斂了笑意:「薰香有問題?」她又不糊塗,結合楊雲溪的神情,再聽得這話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麼猜不出的?
楊雲溪見古青羽神色不變,倒是有些驚訝和茫然,當下便是心中明白,只怕這事兒古青羽的確是不知道的。當即她便是嘆了一口氣繼續言道:「薰香是從徐熏那兒偶然得的。」
「徐熏?」古青羽這下更是糊塗了:「有人要害徐熏?」
「是能阻礙懷孕的藥物。」楊雲溪再出聲,卻仍是看著古青羽,不願錯過古青羽面上半點神色。
古青羽眉頭一皺,語氣微沉似有些不悅:「你懷疑是我?」
「不是我懷疑,而是所有人都會如此想。這裡是長孫宮,誰最有機會做手腳?」楊雲溪輕嘆了一聲,微微有些心虛:「這事兒只怕會鬧大。徐熏已是知曉這事兒了。」
想到青釉說的話,楊雲溪瞬時便是替古青羽又擔心起來。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這事兒,和你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