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笙本還想說什麼,不過看著楊雲溪那樣子,卻是最終又將話咽下去。跟了楊雲溪這麼久,蘭笙自然還是知道楊雲溪性子的。楊雲溪不會胡來。
一路回了薔薇院,楊雲溪卻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明兒就是中秋了吧?怎的宮裡卻是沒有半點張燈結彩的意思?」
蘭笙也是迷茫,只能看向璟姑姑。
璟姑姑笑了笑:「只是咱們太子宮還沒張燈結彩罷了。別處都是已經布置好了,等到今兒夜裡,太子宮必然也是悄然就布置好了。再說,咱們宮中也沒有宮宴,布置也有限。」
楊雲溪想了想:「宮宴。」
璟姑姑低下頭去:「別處前兩日就都得了消息,要去參加宮宴。」唯獨薔薇院裡因當時正在禁足,卻是什麼消息也沒得。如今也沒人再提起這事兒來,楊雲溪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去還是不去?這就是個大問題了。
去吧,萬一被人拿著沒受邀的事兒說嘴,多沒臉?可不去吧,萬一別人也拿著這個說嘴,這也是個麻煩。
璟姑姑深知其中的為難,卻也是無可奈何。
璟姑姑知道,楊雲溪自然更知道。想了想後她便是道:「你去問問太子妃罷。」
璟姑姑去了沒多久,便是回來了:「太子妃病了,不見人。」
楊雲溪頓時皺起眉來。病了?怎麼突然病了?難道是舊疾復發了?想起今日古青羽那幾乎是咳得完全連氣都要喘不過來的咳嗽,當即她便是擔心了起來。
若不是真病得嚴重,古青羽必然不會拒絕見她的人。
楊雲溪想了想,便是做出了決定:「既是這樣,那就更要去了。」
璟姑姑張了張嘴,有些訝然的了楊雲溪一眼,有點兒不大明白為什麼楊雲溪會突然這樣大膽起來。
楊雲溪笑了笑:「會有我的位置的。」就算沒有,也會立刻給她一個。楊雲溪輕輕的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狡黠一笑。
璟姑姑頓時明白過來,也是笑了。是呢,有肚子在,旁人沒有,楊雲溪也不可能沒有。
當夜朱禮果然沒來。楊雲溪也不在意朱禮到底去了哪兒。躺在床上,她反覆想的是今兒古青羽說的那一番話。
古青羽說,朱禮對她不一樣。讓她好好利用這一點。
可是她卻是只覺得惶恐——她之前不願意承認,可是現在細細想來,似乎……古青羽說的是對的。朱禮對她的確是有些不同。但是這樣的不同,似乎也並不曾改變過什麼。除了比旁人更受寵,除了似乎對她更寬容些更溫和些,卻是又有什麼不同呢?
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