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溪登時笑了,心裡卻是有點兒恍惚——因為想起了朱禮來。也不知道這會子朱禮走到了哪裡了?情形如何?辛苦不辛苦?
不過走神也只是短短一瞬間的事兒罷了。很快楊雲溪便是反問胡蔓:「那胡貴人不知能開出什麼樣的價碼呢?」既然是要給好處,那也得給夠了好處才行。
「楊貴人不想知道,當年楊貴人是怎麼進的太子宮嗎?」胡蔓唇角上揚,帶著一些愉悅和魅惑:「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兒。但是你得先答應我。」
楊雲溪垂眸思量片刻,便是點了點頭:「既是如此,那我便是答應小胡貴人你這個要求也無不可。」
她自然是不會告訴胡蔓,原本誰也沒想過只帶走墩兒,唯獨將胡蔓留在太子宮的。墩兒要人照顧,古青羽顯然不適合,畢竟她身子不好還有個阿媛,而自己這頭有小蟲兒還要操心瑣碎的事兒,可墩兒卻不能只讓奶娘帶著吧?不然萬一出了什麼事兒,那誰來擔這個責任?
作為朱禮目前唯一的兒子,墩兒自然是重要的。就是朱禮也是承認這一點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安排不是?
胡蔓自己這般胡思亂想,卻是明顯的亂了陣腳——又或者是胡蔓對局勢了解得清楚,知道留下來未必是能過上安穩的日子,所以便是不肯留下。
不過不管哪一種,倒是都便宜了楊雲溪——不得不說,胡蔓這番話還是讓楊雲溪很好奇的。
胡蔓瞭然一笑,那副胸有成足的樣子倒是叫楊雲溪有些忍不住想笑。
垂下眼眸,楊雲溪淺笑催促:「還請小胡貴人快說才是。」
胡蔓倒是不著急了,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又叫人將墩兒帶出去玩耍,這才開了口:「當初原本楊貴人在太后跟前當差好好的,本有錦繡前程,可惜卻是叫人破壞了。」
楊雲溪手指一緊,隨後又鬆開若無其事一笑:「這話卻是說笑了。在太后跟前當差,不過是個女官罷了。也談不上什麼錦繡前程。」
「那將軍夫人呢?」胡蔓笑容無聲加大,故意盯著楊雲溪一直看著,仿佛是想看清楚楊雲溪身上每一個細節變化。
楊雲溪心頭巨震,雖然竭力控制可還是難免的露出一絲異樣來,隨後便是抬頭緊緊的盯住了胡蔓:「小胡貴人說的這話,我卻是不明白。」
胡蔓收斂了笑容:「楊貴人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當時的事兒,我可是一清二楚。陳將軍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又對貴人你痴情不改,若是當時沒被人橫插一腳破壞了,如今倒是一樁錦繡良緣呢。」
胡蔓說得言之鑿鑿,顯然並不是信口胡謅,而是真知道當時的事兒。
楊雲溪抿唇一笑,壓下心頭的情緒:「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殿下也是知道的。」
胡蔓頓時笑出聲來:「楊貴人的意思我卻是明白了。放心,我不會和殿下說這些的。畢竟,我還想和楊貴人您結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