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溪確定,若是她說一個「不」字,只怕這些人就敢強行將她帶走。
「那容我去梳洗一番。」楊雲溪面色平靜的看著那太監,而後如此說了一句。既然無從反抗,那麼就不要去反抗。當然也不是真的就要人有人宰割了。這般的看似配合,只不過是要多爭取一點時間罷了。
若是要她陪葬這事兒是李皇后決定的,那麼自然也可以有別人來將此事改變。
這個人自然是塗太后。
楊雲溪進了屋子,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是發現她自己其實已是慌得不行了。連手指都是微微發抖的。
歲梅同樣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歲梅幾乎是無措的問:「怎麼會這樣?現在要怎麼辦?」
楊雲溪看著歲梅如此,卻是忽然輕易的就鎮定了下來。看著歲梅近乎是雙目無神的樣子,楊雲溪便是只覺得自己心裡的慌亂一點點都退去了,只剩下了沉靜;「先給我梳妝打扮,然後我走後叫人想法子去通知太后娘娘。」
許是被楊雲溪影響,歲梅總算是鎮定了一些。不過到底卻也不如平時麻利,光是淨面便是花了平時兩倍的功夫。
楊雲溪提醒歲梅;「這樣磨蹭也不是法子,和平日一樣即可。」否則這般拖延下去,只會讓外頭那些人心生警惕罷了。反而是得不償失。
歲梅應了一聲,雖然依舊不安,不過好歹動作加快了不少。
楊雲溪自從懷孕之後,其實倒是沒怎麼用過脂粉了。平日即便是用,也是用得極少。歲梅微微猶豫了一下,便是徵詢楊雲溪的意思:「主子想濃一些,還淡一些?」
「也許過了今日,我就是死人了。到時候怕不好看,還是濃一些罷。」楊雲溪嘆了一口氣,開了一句算不得玩笑的玩笑。
說這話的時候,楊雲溪自己甚至都是心情沉重的。
所以,即便是楊雲溪以笑話的方式說的。可是卻是誰也沒覺得這是個笑話,更沒有誰笑出聲來。因為誰都清楚,這的確很可能會變成真的。
梳妝完畢,楊雲溪衝著鏡子裡明艷的美人燦然一笑;「倒是還沒不能見人。」
歲梅怔怔的回了一句:「主子好美。」
楊雲溪笑容更是明艷兩分:「是嗎?可惜殿下卻是沒看見。」
提起朱禮,眾人都是沉默了幾分,最後歲梅便是起身去拿衣裳:「主子想穿什麼?」按說宮裡辦著喪事,都是不能穿亮色衣裳的。不過今日這個情況,卻是有點不同……
楊雲溪沉吟片刻,便是道;「那就那件橘色的罷。」
歲梅想了一想:「是殿下叫人做了送來那件?」
楊雲溪點點頭。
歲梅去取來服侍楊雲溪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