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逢此時朱禮也是恰好抬起頭來,四目相對,朱禮便是微微一笑輕輕招了招手。
楊雲溪便是湊上去坐在朱禮身邊,瞥了一眼他手裡的書;「看什麼呢?」
「兵書。」朱禮也不遮掩,給楊雲溪看了一眼,而後嘆了一口氣了:「此番出征,便是讓我意識到了許多不足之處,尤其是軍中的一些東西,也該做些改革才是。只是如今這般局勢,卻也是施展不開手腳。」
楊雲溪靜靜的聽著,便是抿唇笑:「只要有這個想法,又何愁不能施展開來?以後總歸是有機會的。」
「我怕父皇是想廢了我這個太子。」朱禮突兀的便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楊雲溪登時驚訝了:「這話怎麼說?」若不是朱禮犯了什麼大錯,皇帝又怎麼可能廢太子?又怎麼能廢太子?
朱禮這個太子,是先皇定下的,一直以來從未有過污點,廢太子這事兒只提出來,便是滿朝文武都不會附和。縱然有附和的,可是絕不會太多。
畢竟,朱禮占住了正義,到底黑的是不能說成白的。更不可能是是非顛倒。
所以楊雲溪的詫異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兒。
朱禮笑了一笑,略有些嘲諷:「只是理由的話,如何找不出來?怎麼也是能夠找得出來的。」
楊雲溪抿了抿唇:「那怎麼辦?」
「若我不是太子了——」朱禮看住楊雲溪,試探著問了這麼一句話來。
楊雲溪想也不想,便是脫口而出:「不管你是不是太子,對我而言,又有什麼不同?」到底這話顯得有些太過沒羞沒臊了,後面那一句:「只要你是朱禮,便是一樣的。」到底是沒說出了口。
不過縱是楊雲溪沒說出口,朱禮顯然也是感受到了的。當下輕輕一笑,伸手握住楊雲溪的手,只道;「不管上天下地,都跟著我去嗎?」
這話一出,楊雲溪卻是遲疑了一下,最終輕聲道:「只要安頓好了小蟲兒,我便是什麼也不畏懼。」
這點遲疑落在朱禮眼底,最終朱禮便是沒再多說下去,只是道:「不管如何,我總不會連你們都護不住的。」
楊雲溪也是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最終卻也是沒再多說,只是握緊了朱禮的手:「嗯,我相信你必是能夠辦到的。」
兩人靜靜坐了一陣子,心思卻是有些各異。不過卻也都是享受這一刻的寧靜的。
最終楊雲溪說起了古青羽的胎來:「太子妃的身子太弱了,如今孩子還小尚且看不出什麼來。就怕再過兩個月孩子大了,太子妃身子受不住。大郎你看是不是找個靠譜的太醫專門顧著太子妃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