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也是笑了,只是笑容里有快意,卻也是有一點忌憚的味道——這是對楊雲溪忌憚。
楊雲溪這一個連環計,可以說是環環相扣,更是毒辣刁鑽。若是這番計策不是對付熙和的,而是對付她的,那她該不該害怕?
楊雲溪自然也是看到了秦沁那一點的忌憚,當即唇角便是又上翹了幾分,神態卻是更加慵懶:既然是要和秦沁合作。那麼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心防不住,她便是可以震懾警告一番,讓對方掂量掂量,到底她是不是個軟柿子。
很顯然,這樣的舉動如今卻是起到了作用的。
楊雲溪自是滿意。
又和秦沁說了幾句閒話,兩人便是各自要散了。
臨走的時候,秦沁意味深長的看著楊雲溪道:「楊貴人老謀深算,以往卻是我冒犯了。還望楊貴人別放在心上才是。」
楊雲溪抿唇一笑:「以往的事情,過去了便是過去了。秦良娣也不必再多提。如今咱們是一處的,我自然不會再想著這些。」
秦沁說這話,不過也是想要個安心罷了。既是如此,給她又何妨?楊雲溪心裡明白,既是已經決定合作,那麼也沒什麼不可拋開的。
一路回了薔薇院,楊雲溪倒是覺得有些微醺起來,不由笑道:「這米酒好喝,倒是有些厲害。不知不覺的便是喝了不少,竟是有些醉意了。」
歲梅一面替楊雲溪脫觀音兜,一面笑道:「醉了也無妨。時辰還早,要不主子睡一陣?」
楊雲溪思量了一下,便是笑道:「那便是睡一會兒罷。」
這頭楊雲溪剛睡著了,朱禮倒是帶著滿身的寒氣過來了。一問之下便是笑了:「也不必叫她了,我坐著會子書罷。」
不過說是不叫了,到底朱禮還是過去親自看了一眼,見楊雲溪睡得滿臉安寧,連臉頰都是透著一股微醺的紅,倒是忍不住笑了:「人都說海棠春睡再美不過,如今瞧著倒是比不上。」
楊雲溪的確是睡得熟,此時朱禮這般在她耳邊說話,她也是沒半點的反應。
朱禮一時興起,便是悄悄吩咐歲梅:「去拿了紙筆來。」
歲梅倒是機敏:「殿下這是要作畫?」
朱禮微一頷首,笑道;「許久不曾動過筆,如今倒是覺得技癢了。今日難得有興致,便是不要錯過了。」
楊雲溪醒來的時候,便是看見了一副梅下美人酣睡圖。當即便是有些羞惱:「大郎這般是作甚?既是要作畫,也該是畫個好看的才是,這般算是怎麼回事兒?」
朱禮只是將畫卷了,末了笑道:「怎的不好看了?明明好看得緊。對了,聽說你今兒去賞梅了?怎的回來倒是睡下了?可是太累?」
朱禮如此便是成功的轉移了話題,楊雲溪卻是還沒覺察。當即楊雲溪笑著解釋道;「倒不是累了。一時貪杯多喝了兩杯米酒,末了倒是覺得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