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色便是一下子沉了幾分。
朱禮又道:「這個時候若真動了這樣的心思,只怕到時候天下人都是要戳著咱們朱家的脊梁骨罵的。父皇三思。」
皇帝不言語,只是看著朱禮也不知想什麼。
就在此時,欽天監的人倒是過來了。這個人朱禮倒是也認得,算是欽天監的一二把手了。倒是很有威望。
朱禮看了一眼,那人卻是避開了朱禮的目光。只這一眼,朱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便是笑了一笑:「想來阿石的命,是你批的了?也不知是如何?」
欽天監那人遲疑著不敢說話。
倒是皇帝言道:「既太子問你,你便是一五一十的說了罷。」
朱禮自然是洗耳恭聽。
不過結果麼……自然也是好不到哪裡去。這人給阿石批的命,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刑克一切有血緣關係的親眷。
朱禮聽到了最後便是笑了:「那你倒是說說,還有不克的人嗎?你再說說,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改了阿石命格的?」
朱禮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笑著說的,可是眼底卻分明是冷意。
欽天監的那人便是低下頭去,絲毫不敢再和朱禮對視,頗有些心虛畏懼的樣子。
不過朱禮卻也是一句話也沒多說,只是等著皇帝的下文。皇帝這般大張旗鼓的,自然是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既是命格如此的硬,按照規矩——」皇帝看了一眼朱禮,沒將話說完。
朱禮挑眉:「父皇是想要將阿石送出宮去?阿石還不滿月。這個時候送阿石出宮……父皇覺得合適?」
皇帝深深的看住朱禮:「話也不是那麼絕對。」
「父皇想要兒臣怎麼做?」朱禮和皇帝對視,一個目光沉靜一個目光帶著壓迫,碰撞在一起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就好比是父子兩人的博弈,老的不肯服輸,年輕的卻又是野心勃勃。這麼撞在一起,自然是水火不容。
皇帝點了點桌面兒:「賑災銀子的事兒——」
面對皇帝拉長了的聲音,朱禮眉頭一挑:「那父皇便是允了兒臣去守陵的事兒吧。兒臣便是帶著阿石出宮去,自然也就克不到誰了。」
朱禮的態度強硬,頗有些逼迫皇帝的的味道。就像是皇帝料定了朱禮捨不得讓阿石受罪一樣,朱禮同樣是拿捏著皇帝不敢廢太子,或是讓他去守陵這件事情來威脅皇帝。
兩人都是這般態度這般心態,其實倒是也真真是親生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