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溪也是看出來楊雲溪這是徹底的惱了她了,當下嘆了一口氣也沒再多說,只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之前楊家過得艱難,來找過我幾回,雖然我沒理會,可是也給了幾次銀子。所以倒是知道府里的情況——老太太身子好著呢,哪裡會突然沒了?這裡頭必是有貓膩的。至於吳氏,雖說跋扈了些,可是這樣的膽子她卻是不會有的。她想給景輝說親,斷然不會在此時動手。」
作為楊景輝的親祖母,楊景輝雖然不必守孝三年,可是一年的熱孝之內不成成親也是必須的。尤其是讀書人家,更是重視這樣的事情。
楊雲溪點點頭:「我知道。還有其他的麼?」
「這些內幕事情,除了咱們家自己的人,外頭的人怕是絕對不會知道的。」楊鳳溪抿了抿唇,細細的分析。最後看了一眼楊雲溪,壓低聲音道:「其實這件事情,我倒是也有一點風聲。似乎,古家在裡頭參合了一腳。還有徐家——」
這個徐家,自然不是舅太太徐氏,而是說的徐熏的娘家。
楊雲溪登時握緊了拳,面色都是沉了幾分:「是有證據,還是道聽途說?」問這話的時候,楊雲溪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目光灼灼得都有些壓人。
楊鳳溪苦笑一聲,坦然的看著楊雲溪:「我雖然自私些,可是卻也沒真覺得你是外人。你覺得,我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算計你?」
楊雲溪抿了抿唇。
「聽說你懷孕了。」楊鳳溪看了一眼楊雲溪的小腹,「此時頗有些風雨欲來的味道,你便是自己多小心幾分罷。」
楊雲溪心裡略略緩和了幾分,應了一聲倒是沒再說什麼。
「你見過景輝沒有?」楊雲溪問了一聲。
楊鳳溪搖搖頭:「我在王府後宅,哪裡能見著他?倒是王爺見了他一面,說景輝問過吳氏,吳氏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於是王爺便是讓我進宮來跟貴妃你說一聲。」
送走了楊鳳溪,楊雲溪心頭便是越發肯定這件事情只怕是有些人故意在裡頭生是非。
而更肯定的是,只怕這件事情,還真的衝著她來的。否則,這個節骨眼上,哪裡能這般巧合?
有人不想她再榮寵下去,或是不想她的地位再升一升。
可是這個人是誰呢?真的是古家和徐家?
似乎也都說得過去。古家是為了阿石,而徐家則是為了墩兒和徐熏。古家是怕她再進一步,等到以後他有了兒子,便是再不會去管阿石。徐家則是想扶墩兒上位,所以連帶著作為阿石養母的她也是必須連帶著打壓。
這些理由猛然一看,倒是合情合理。只是楊雲溪再仔細往深處想的時候,卻是又覺得諸多的不合理。
徐家和古家都不是傻子,自然都知道他們面前最大的阻撓是什麼。
徐家想對付阿石,大可以從阿石那兒下手。阿石多脆弱?只要一點點小小的手段,必然是輕易殞命的。而古家也大可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