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熏這個架勢,分明是今日若是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她便是絕不肯善罷甘休了。
楊雲溪深吸一口氣,不等朱禮開口便是搶先開了口:「不知道惠妃你從哪裡聽來的這話?」
徐熏聽了這話反而是笑了,只是笑容慘澹讓人看著就心裡難受:「這麼說來,果然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了。貴妃娘娘真是……好好好,貴妃娘娘口口聲聲的說著要給臣妾一個交代,卻原來就是這麼一個交代!真真兒是再好不過了!」
徐熏怒極反笑,更是連連說著反話譏諷楊雲溪。
楊雲溪抿唇:「她縱有錯,可是並不曾陷害雁回,我如何處置,自然有我的道理。惠妃這是什麼意思?」
楊雲溪自然也是理解徐熏的心情的。可是徐熏這般……她也不是沒脾氣的人,心裡總歸也有些不舒服。
朱禮則是在此時開口:「惠妃有話好好說,夾槍帶棒的做什麼?」
朱禮的語氣里有些淡淡的慍怒。
徐熏見朱禮這般,倒是也收斂了幾分,隨後低垂了眉眼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皇上,臣妾別無所求,只想問皇上要一個公平二字。」
徐熏這是在變相的逼迫朱禮。
所謂公平,自然是要人給雁回賠命。至於這個人是誰,聽徐熏那意思,應該就是衝著雙鸞去的了。
楊雲溪心知肚明為何徐熏會有這樣的心思。無非是知道她對雙鸞如此寬容後,心裡不痛快,也是不高興的。
徐熏覺得不公平:憑什麼雁回死得那般悽慘,可是楊雲溪卻是要這般包庇縱容雙鸞?一樣是宮人,這差距也太大了一些!而且楊雲溪還一直說會給她一個交代!
徐熏氣不過也是正常的。
楊雲溪看著徐熏這般,卻也是只能苦笑著解釋:「徐熏你聽我說——」
「皇上縱然寵愛貴妃,可是總也要講究一個公平,貴妃如此行事,臣妾不服!後宮所有人也都不服!貴妃她問心有愧!」徐熏卻是不等楊雲溪說完,便是如此說了這麼一番話。
於是楊雲溪的解釋便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朱禮也是皺起眉頭來。
徐熏這話說得何其嚴重?一個「不服」,倒是將事情鬧到了一個上綱上線的這個高度上來了。
楊雲溪剛要開口,朱禮此時卻是捏了一下楊雲溪,示意楊雲溪別出聲。而後他才緩緩的出了聲:「此事兒是朕的意思,惠妃你有什麼話說?為何你覺得不服?」
朱禮如此明顯的偏袒楊雲溪,倒是讓徐熏張了張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只是臉色卻是漸漸的慘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