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逐年問得不卑不亢,客客氣氣。
只從兩人說話的態度,楊雲溪便是能看出區別的:徐逐年有底氣,所以態度麼自然就高一些。而胡定欣則是不同,胡定欣一開始的隱隱質問,可是後頭卻是到底掩蓋不住那鼓氣虛的底子。
畢竟,墩兒是跟著徐熏的,而不是還跟著胡家的女兒。
楊雲溪只覺得有意思,唇角都是禁不住的勾起了幾分來,隨後她故意賣了個關子:「二位大人不妨猜上一猜。」
胡定欣聽著這話微微一愣,琢磨不出來楊雲溪這是什麼意思。
徐逐年微微一思量,倒是大膽開了口:「可是為了墩兒?」
徐逐年對這事兒顯然也是十分心急。而胡定欣聽了這話之後,雖然是隔著屏風什麼也看不見,不過卻還是灼灼的看著。
楊雲溪手指轉動了一下手上戴的翡翠戒指,微微一笑:「徐大人心如明鏡。的確,今日請二位大人過來,也的確是為了這件事情。」
徐逐年聽了這話,饒是他一直沒什麼情緒波動,此時倒是也露出一點異樣來:他的語氣急切了不少:「卻是不知墩兒怎麼了?」
徐逐年一開口便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只是話一出口也不能收回了,他只能收斂了情緒,竭力壓制住自己的急切。
胡定欣則是完全沒掩飾自己的急切,不過卻也是沒開口多問。
「最近朝中立太子的事情呼聲極大。」楊雲溪點了點翡翠的戒面,感受著那一點涼悠悠的觸感:「而我聽說,其中又以二位大人最為積極。」
這話一出,徐逐年和胡定欣兩人心頭都是生出了懷疑來:這楊貴妃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暗指他們蹦躂得太厲害了不滿意,還是想說別的?
不過兩人都是更傾向於前一種就是了。
一時之間,徐逐年也好,胡定欣也好,都是不敢貿然接話了。
楊雲溪則是輕笑出聲:「怎麼兩位大人都是不說話了?是敢做不敢當,還是怕我吃了你們所以不敢說話?」
楊雲溪遊刃有餘的開著玩笑,可是徐逐年和胡定欣二人心頭都是忌諱重重,所以都是不敢貿然開口。
最終還是胡定欣尷尬的咳嗽一聲,試探笑道:「貴妃這話,老臣卻是不明白——立太子這件事情,本也是朝中諸位大臣提出來的,老臣也是覺得可行,所以才附和罷了。」
徐逐年沒開口,似乎還在猶豫到底該怎麼說才好。
而楊雲溪又等了一陣子,徐逐年到底是開了口,不過顯然卻是有點兒拆胡定欣台的意思:「這件事情麼——貴妃娘娘既都知曉,又何必再多說呢?貴妃娘娘若是覺得不妥,臣等必是不敢再多言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