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公主腳下微微一頓,再回頭來,卻是笑顏如花燦爛無比:「你既是都叫我阿姐了,我自然也是要對得起這一聲稱呼的,是罷?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見外?」
更何況,幫楊雲溪,亦是幫朱禮。想著朱禮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樣子,心頭便是微微一慟。二十餘載的姐弟情誼,又豈會因為一點怨懟就消散?況且她心頭其實比誰都清楚,那件事,怪不得朱禮。她只是無人可以發泄那一腔怨氣,又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弟弟原不是自己同母的這個事實,所以才會那般的冷淡。
不等楊雲溪再說什麼,昭平公主卻已經是上前拉開了門率先出去了。
這一瞬間,楊雲溪看著昭平公主那一身紫衣,倒是只覺得雙目都似被灼了一下,竟是微微的濕了。
她用力眨了一眨眼,將水汽都消散了,這才面色平靜的走了出去。
出去後,楊雲溪自然也是沒有逗留太久,又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是在李太后滿面不痛快的神色下告退了。
她走後,李太后便是沉著臉道:「而今不過是個貴妃罷了,倒是比皇后的架子還要大了。她眼裡,何曾有過我這個太后?」
昭平公主沒接這個話,只是心頭卻是譏諷。事情為何會成了這般摸樣,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母慈子孝,那麼必是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的。只可惜……
「母后真不知為何嗎?」忍耐許久,昭平公主到底是沒忍住反問了李太后這麼一句。
李太后一怔,隨後沉默了。
「其實母后心頭都明白罷。」昭平公主吁了一口氣,而後如此說了一句,神色平靜,語氣平淡。甚至連問句都是如此:「事到如今,大郎這般摸樣,不知母后心頭如何作想?」
李太后怔神良久,最終卻是避而不談,只是合上了略有些疲憊的雙目,啞聲道:「昭平,我累了,你先回去罷。」
昭平公主看著李太后如此逃避的樣子,末了將目光移開,挪到了旁邊花瓶中養的一株白荷上。白荷是早晨剛摘的,花瓣上還凝著露珠。那含苞待放的樣子,聘聘婷婷看著叫人心生憐愛。
她伸手撥弄了一下,帶著一絲兒的漫不經心:「母后想不想將熙和接回來?」
花瓣上的露珠被這麼一撥弄,顫巍巍的便是在花瓣上滾動起來。幾乎要滾下花瓣,晶瑩的樣子,倒像是一顆剔透的水晶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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