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叫人知道,我牽扯在這件事情里。」楊雲溪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這事兒若是我牽扯進去了,那就兩頭不是人了。」
她這般費盡心思。讓胡蔓自己露出馬腳來叫徐熏覺察,為的就是摘清楚她的干係。否則她在胡家和徐家那邊都是吃力不討好。
胡家會覺得是她告密,可是同樣徐家也會覺得她之前是在包庇胡家。
當然,其實現在這樣的作法,胡家事後未必也不會懷疑,可是……沒有證據,胡家又能如何?
王順看著楊雲溪的神色,最後倒是又說了一句:「主子也不必想太多,在這宮裡,誰又哪裡一點手段都不用呢?」以前不用,那是沒有那個必要,有皇上的寵愛和呵護也就夠了。而現在……
楊雲溪聽著王順這話微微怔了怔,隨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最後看著那藍寶石的戒指,徐徐言道:「我倒不是覺得我自己手段骯髒算計太多,我只是覺得有些累和歉意罷了。」
她是不想這樣算計徐熏的。
畢竟她和徐熏之間的友情,也不是假的。縱有了隔閡,可是她總也不願意這般。可是局勢逼人,她卻是沒有半點的法子的。若是她不這麼做,她怕她有一天被徐家和胡家聯合起來算計得連渣滓都不剩下。
她這般,其實也不是衝著徐熏和胡蔓去的。而是衝著胡家和徐家去的。
徐家和胡家,既要一心扶持墩兒,可是她卻是又不能夠讓胡家和徐家聯合起來對付她。她要保存自身,自是只能挑撥徐家和胡家,讓這兩家不和。
這就是一開始她立墩兒的時候便是打算要做的。唯有如此,她才能夠保證自身平安。
楊雲溪見了胡蔓的事情,她自是沒刻意瞞著宮中的人。
徐熏也好,又或者熙和也好,都是知道了這麼一件事情。
徐熏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給墩兒做帽子,聞言手上微微一顫,那一針便是扎歪了。她盯著那針尖兒看了半晌,許久才默不做聲的將那一針撤了,重新找准了地方。
與此同時,她也是這般問了一句:「那可知貴妃見祥嬪是為了什麼事兒?」
宮人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只能搖頭。
徐熏繼續做著手上的活計,卻是怎麼看思緒都是不在這裡了。也不知心頭是在想寫什麼,整個人都是心不在焉。
而熙和的反應則是半點不奇怪,笑了笑:「她如今倒是也開始拉攏人心了,我只當她這輩子都是要傲氣孤高,不屑於這種事情呢。」
熙和的笑容里,分明也是有譏諷的。隨後,她又吩咐:「既是如此,那便是叫人替我送點東西給祥嬪吧。不對,每個人那都送點東西才好。畢竟也算是久別重逢,我也是該給她們準備些東西才好。不然就這麼的,大家倒是也都不知道我回宮了。日後見了,倒是沒得生疏尷尬。」
最後,熙和將她曬的白菊茶給各處都送了一些。唯獨楊雲溪那兒沒送,理由倒是現成的:貴妃娘娘懷著孕,不宜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