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熏……」楊雲溪還有些遲疑。
「這事兒和你無關,熙和沒了,我總要問個為什麼。」朱禮笑著捏楊雲溪的手指玩,口中的言語卻是有些漫不經心。「你放心,縱然是徐熏,也不會知道我是從你這裡知曉的事情。她自然也就無從怪罪你。」
楊雲溪被朱禮這話說得微微一怔,而後嘆了一口氣:「我也並不是怕她怪罪我,就是怕她覺得是有些臉上過不去。而且畢竟這事兒她也是與我說過,我也默許了——」
而如今再來追究,徐熏臉上自然是覺得過不去。
「自己做的選擇,自然是只能自己承擔。」朱禮挑眉,又斜睨了楊雲溪一眼:「不說徐熏,就是你,這件事情也是做得不妥。你當時就該想到,徐熏哪裡來的毒藥?這宮裡,也該好好整頓了。「
楊雲溪被朱禮這一句訓斥,倒是說得有些沒頭沒腦的,好半晌才明白了朱禮的意思,當下便是嘆道:「既是如此,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只是到時候,要斥責便是一起斥責了得好。也趁機整頓整頓宮中。」
整頓宮中的這個想法,從昨兒起她便是有了。如今這宮中,未免太散漫了些。若是再不整頓,只怕終有一日會釀成大禍。
朱禮應了一聲,頗有些無奈。
楊雲溪自覺也是有些矯情,面上微微燙,而後故意拿別的話題岔開了這個事兒。
這頭楊雲溪尚且還想著徐熏臉上不好看,誰知也沒過兩日,倒是王順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的與她說了一件事情:「如今宮內外都在傳一件事兒。說是主子您手段狠毒,毒死了熙和。」
楊雲溪聞言便是一怔:「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話音未落,她自己倒是已經反應了過來,腦中登時浮現出了好幾種可能。每一種,都不是什麼好的。最壞的,自然是栽贓嫁禍。
楊雲溪閉了閉眼睛,將心底翻滾情緒都壓下去,而後才道:「你說罷,這些話都是怎麼傳出來的?熙和最後又是怎麼處置的?」
王順卻是不知,不過立刻便是道:「奴婢這就去查。」
楊雲溪擺擺手示意王順只管去,而後端起茶杯來,狠狠的喝了兩口茶來,才將心頭的情緒壓了下去。這件事情在這個時候傳出來,就算她能證明自己清白,可是她還能逢人便是去澄清不成?到時候,天下的百姓,一樣還會覺得她是蛇蠍心腸。
楊雲溪嘆了一口氣,垂眸思量了半晌,也沒思量個結果出來,最後便是索性不再去想。只道:「去看看阿木他們。」
阿木他們現如今還小,自然是睡覺的時候居多。楊雲溪過去的時候,他們便是睡著。
楊雲溪自己看了一陣子,倒是也不膩味,反倒是心情好了不少。對於這件事情,倒是也看淡了不少——名聲這個東西,好與不好,在於一個經營。若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手段就讓她翻身不得,那麼她的確是不配為後。更不配站在朱禮身邊與他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