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兒當時並未曾回答,似乎有些發蒙。朱禮便是放任墩兒回去問徐熏。
徐熏便是猛然就情緒波動起來。徐熏不肯答應此事兒。
不過徐熏倒是也沒先去和朱禮說,而是找上了楊雲溪。
自從那日墩兒被罰,楊雲溪做主換了墩兒的乳母之後,其實楊雲溪便是再沒有看見過徐熏——比起胡蔓和秦沁最近常常過來請安,徐熏倒像是突然就消失了一般,也不見過來,甚至連門都不出了。
然而此時徐熏卻是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楊雲溪聽見宮人稟告的時候,就知道徐熏是來做什麼的。當下嘆了一口氣,猶豫片刻便是道:「就說我頭疼,剛睡下了,讓惠妃明日再來罷。」
她不大願意在這個時候見徐熏,更不想被牽扯進這一件事情里。讓墩兒單獨搬出去住,是朱禮的意思,她不想替徐熏去求朱禮收回成命,也不願意跟徐熏說,如此對墩兒才好。
說白了,就是不想做夾縫裡那個。
所以,不如乾脆早些躲開算了。
楊雲溪想得分明,可是徐熏卻是顯然不肯給她機會。對於宮人這明顯就是推脫的話,她竟是沒聽出潛台詞一般,反而是言道:「那我便是在這裡等著,什麼時候貴妃娘娘醒了,我便是什麼時候進去求見。若是貴妃娘娘明日才醒,我便是在此等到明日。」
徐熏這般的逼迫,倒是頗為有些舍了臉面的味道。
楊雲溪聽了這話之後,倒是好半晌都沒將面上的無奈收起來。她以為,以徐熏從小受的教育,以及徐熏的自尊心來看,徐熏聽見這話,自然也就是回去了。可是……
看來到底是墩兒更重要些。以至於徐熏連臉面都是可以捨棄。
不過徐熏這樣說,她也是真真的有些無奈:這怎麼說才好?總不能叫宮人將徐熏攆出去罷?她做不出來那樣的事兒,也不願那樣對待徐熏。所以最終她只能扯了扯衣裳,苦笑一聲:「既然是如此,那便是出去看看罷。」
楊雲溪撥了撥頭髮,將頭髮弄得鬆散了些,這才出了內室。而後看一眼徐熏,含笑歉然道:「剛才卻是睡著了,倒是讓惠妃久等了。卻是不知惠妃過來,是有什麼事兒?」
徐熏看了一眼楊雲溪,也不多說話,便是噗通一聲倏地跪下了。
楊雲溪動了一動,直接側開了身子,半是玩笑半是帶著幾分冷淡疏離:「惠妃你這是做什麼?好好的,竟是朝我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