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熏便是沒再多說什麼,垂眸沉默了一陣子,便是問起了墩兒的功課來。
墩兒看徐熏沒什麼要再說的,便是站起身來,然後拍了拍衣裳上的褶皺,輕聲道:「母后放心罷。若是母后想,我也可以幫幫母后。皇后娘娘下次再送吃食來,我若是有個什麼——」
徐熏沒想到墩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愣了好半晌也沒回過神來。待到回過神來,她才磕磕巴巴的反問了墩兒一句:「你想怎麼做?太子你難道還想自己給自己下毒不成?你這是怎麼想的?」
且不說這個事兒的可行度——若墩兒真去做,這個事兒倒是未必不會成,畢竟真出了事兒,誰會懷疑墩兒一個孩子?
可是這個事情不管可行與否,此時在徐熏看來,也是忍不住的目瞪口呆——墩兒才多大?竟然是就想出了這樣毒辣的法子,未免也太過可怕了些。
徐熏忍不住一直盯著墩兒看。
墩兒倒是一臉的平靜,半點的波動也沒有。仿佛不管是他提出來的這個事兒,還是什麼,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兒。
徐熏和墩兒對視片刻,卻是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心中一寒。微微一驚之後,她便是慌忙的低下頭去避開了墩兒的目光,而後才道:「皇后娘娘問起來,你卻是又怎麼說?畢竟她是一國之母,又是你的嫡母,若是真鬧得太過難看了,那可不好。」
墩兒頓了一頓,似乎笑了一下,然後就這麼仰頭看著徐熏:「那母妃想要我怎麼做呢?」
徐熏張了張口,竟是只覺得無言以對——可不是無言以對麼?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最後,徐熏便是只得嘆了一聲:「你也別說你不吃,或是做個樣子,或是找個理由推脫。只是就算吃了,也多留心幾分就是。」
墩兒乖巧的應了,仿佛一切不過是徐熏自己的錯覺。
待到送走了墩兒,徐熏便是蹙眉坐在那兒好半晌都沒說話,翻來覆去的一直想著剛才那情形,最終便是才確定墩兒的確是有些不同了。
徐熏微微打了一個寒噤——一個還不足七歲的孩子,果真這樣心思可怕?
不等徐熏想明白這個問題,時光便是如同流水一般的緩緩流淌而去。
一轉眼便是到了三月,桃李爭爭芳華,春光如錦綢,叫人看得眼花繚亂。而這個時候,脫去沉重的夾棉的衣裳,換上了輕盈的春衣之後,便是整個人都覺得輕盈了不少。
楊雲溪一穿頭年的衣裳,倒是禁不住有點兒笑:「果然穿著有些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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