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便是忙行禮道謝,看著那歡喜的摸樣,倒是叫人有些說不出的好笑。
不過,對於胡蔓這種明顯的示好行為,楊雲溪卻也是有幾分鼓勵的意思,待到胡蔓走的時候,便是賞了一對兒玉簪。另外又道:「等到出了孝,回頭挑個合適的日子,倒是該晉一晉位份了。」
胡蔓聽了這話,登時是喜出望外,幾乎是恨不得當即跪下給楊雲溪磕頭。
楊雲溪看著胡蔓這般架勢,只是唇角一勾:「你也不必謝我,等到你拿到了名冊了,回頭再來磕頭拜謝罷。」
胡蔓一聽這話,倒是忍不住又是一陣歡喜。隨後才歡天喜地的告退而出。
胡蔓這頭一走,那頭楊雲溪便是低聲吩咐:「留意著惠妃宮裡的動靜。」
「那德妃——」歲梅有些遲疑,以為是楊雲溪忘記了提醒,最後便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楊雲溪擺擺手,將剪下來的薔薇花枝小心翼翼的除了倒刺,而後將那花枝放入一個半透明的水晶瓶里養著,自己又後退幾步看了看,覺得配在一處還算能看,便是這才側頭對歲梅道:「惠妃那兒和太子有關,所以需要留意。可是德妃——她就算再怎麼蹦躂,也不過是只有一個阿媛罷了。又能泛翻起什麼浪花來?而且德妃不傻,一向都是再聰明不過,所以從來都是不曾露出什麼馬腳。她就算要辦什麼事兒,必定也是推了惠妃來當這個露面的人。"
歲梅這頭悄然離去,那頭楊雲溪卻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希望這件事情上,徐熏莫要犯傻才是。
不過另一方面,她心裡卻是又有些感激秦沁。讓秦沁去試探一試探徐熏的心思,其實也是沒什麼不好的。畢竟,徐熏如今……她卻是有些琢磨不定之感了。墩兒如今還小,若是有什麼打算倒是更容易些,等到以後……
楊雲溪揉了揉眉心,眼底閃過一絲冷厲。
在楊雲溪的催促下,教導公主們的先生終於是找好了。一個老夫子專門教導功課學問,一個女夫子專門教導規矩和女子的那些禮儀姿態,以及為人處世。
孫老夫子是當過國子監祭酒的,學問自是不必說。莫夫子雖為女子,卻也是才名遠播,十分出名。
開學之前,楊雲溪特特的見了一下這位莫夫子。
莫夫子如今不過三十年華,雖然眼角已是有皺紋,可是氣度卻是十分不錯。並非是華貴雍容,而是一種從容淡薄,淡雅清高。
有人是假清高,可是莫夫子這種卻是真清高的。
莫夫子談吐也是極好,楊雲溪看著覺得十分滿意。於是說了一陣子話之後,她便是輕嘆了一聲:「如今叫你來,卻是有一件事情要當面囑咐你。」
莫夫子不卑不亢的:「皇后娘娘請吩咐,但凡妾身能做到的,自是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