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斜睨徐熏一眼:「所以,惠妃娘娘可不是在拿我開玩笑麼?娘娘問我想不想出宮?那我倒是想斗膽問一問娘娘,娘娘可想出宮嗎?娘娘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娘娘又怎麼能幫我呢?」
徐熏被這般一說,倒是嘆了一口氣:「你說得很對,我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如何能夠度你?」
說完這話,徐熏便是乾脆的苦笑一聲轉身就走了。
胡蔓被這麼一弄,倒是噎了一下,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看著徐熏的背影,她好半晌才悻悻的憋出一句話來:「這是來做什麼的?」
徐熏失魂落魄的出了胡蔓的屋子,倒是又看見了秦沁屋裡大大小小的箱子,心裡便又是一顫。
這一晃眼,宮裡的人倒是還沒剩下幾個人了。她又還能堅持多久呢?
秦沁瞧見了徐熏,神色微微一怔。最後便是嘆了一口氣走出來,輕聲道:「惠妃娘娘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徐熏到底也是不願意讓人看自己的笑話,只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是閒來無事走走罷了。」
徐熏這般做派,秦沁一頓,倒是也沒說什麼。只是不甚在意的笑笑:「那我便是盼著惠妃娘娘日後也能如此了。不過,我倒是有一句話想勸惠妃娘娘一句。娘娘如此,又是何必呢?早些離了這火坑不好麼?」
說完這話,秦沁也不多說了,轉身去抱了阿媛:「阿媛,咱們去用晚膳罷。再看看還有什麼要帶的,出了宮咱們就不一定什麼時候才回來了。」
阿媛搖頭,摟著秦沁的胳膊。小腿兒晃晃悠悠的踢著,鞋底的灰蹭了秦沁一裙子,歪著頭湊在秦沁耳邊膩歪:「要娘就夠了。」
秦沁也不在意裙子,只是笑盈盈的在阿媛臉上親了一口:「盡會說好聽的。別以為這般就能不寫字帖了。等用了飯我看著你寫。」
阿媛嘟嘴不樂意,扭著身子撒嬌跟秦沁講條件。
母女兩人你來我往的親昵,這般模樣卻是刺痛了徐熏的眼睛,她用力的閉了一閉眼,而後只覺得鼻子眼睛都是有些發酸,最後便是告辭出去了。
走出去之後,她只覺得眼睛越發酸澀起來。可是卻偏偏只能強忍著。一步步的往回走去。
只是快要走到的時候,到底還是忍不住,站在路邊怔怔的猛然落下淚來——秦沁有阿媛,所以秦沁便是輕易的接受了。可是她呢?她若是出宮去了……只怕就再難見到墩兒了。
這樣一想,她的眼淚便是更加的往下落了。最後她縮著肩膀,哭得渾身都緊繃了。
宮人看著她這般樣子,也不敢多說,等看著哭得差不多了,這才敢上前去低聲勸:「主子別哭了,回頭叫人瞧見可不好。若是心裡難過,咱們回宮去——」
徐薰心里悶得厲害,她登時倒是有點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最後便是只能是搖頭笑道:「那咱們就回去罷。」
回了自己的宮殿,徐熏忽然便是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冷清來。不久之前倒也是十分熱鬧的,那時候墩兒還沒搬走……
想到墩兒,徐熏便是強打起精神來:「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