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芸這般想著,面上便是漸漸平復下來。回去服侍徐熏的時候,倒是半點異樣也沒露出來。
徐熏自也是毫無覺察。她只是猜墩兒興許什麼都知道了,但卻也是沒勇氣去問。
不管徐熏她們這些后妃如何,楊雲溪也不去在意。
下午的時候楊鳳溪卻是聽挺著肚子進宮來了,還帶著自己兒子朱永鏡。
朱永鏡長得倒是和他父王一模一樣。活生生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倒是楊鳳溪的痕跡卻是很少。不過朱永鏡卻是活潑得很,顯然在家也是寵慣了的,很是不怕人,一雙眼睛靈動得很,轉過去看轉過來看,看著倒是叫人喜歡。
楊雲溪招手將他叫過來,賞了點心之後便是讓帶出去和阿石玩兒了。阿石那兒玩耍的東西多,自然也好玩。
送走了朱永鏡,楊雲溪便是看住了楊鳳溪,第一句話便是皺眉訓斥:「懷著孕的人,怎的將自己弄成了這樣狼狽?真真兒是叫人瞧著就覺得氣惱。」
楊鳳溪被訓了,也是半句話不敢多說,最後她才嘆了一口氣:「皇后娘娘教訓得是。」
「既知我教訓得是,那你又怎麼就鑽進牛角尖出不來了?」楊雲溪看著楊鳳溪這幅沒有精神得樣子,一時之間倒是又有點兒不知該怎麼說了。也不大忍心繼續訓斥下去,語氣到底還是緩和了幾分。
楊鳳溪嘆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不甘心罷了。」
楊雲溪聽了這句話,倒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又有什麼可不甘心的呢?」捧起茶盞來喝了一口茶,她看著楊鳳溪:「別忘了一開始你是怎麼說的。怎麼現在倒是貪心起來了?」
人之所以覺得不甘,究其根底不過是因為不滿足罷了。而不滿足,也不過是因為貪心罷了。
「可是我又沒做那樣的事兒,王爺他又憑什麼那般懷疑我?」楊鳳溪死死的抿著唇,臉上寫滿了怨懟:「我是想當睿王妃不假,可是我也聽了娘娘的,並不敢做什麼越了規矩的事兒——」
「你啊,做姑娘的時候便是這也計較那也計較,想得也忒多。如今做了娘了,怎的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楊雲溪搖頭:「你說睿王懷疑你,可是你既是什麼也沒做,他又能如何?再說了,一個將死之人,你和她慪什麼氣?」
楊鳳溪就是心氣太高。也表現得十分明顯。所以總是落了下乘。
若非楊鳳溪表現如此明顯,睿王又何至於懷疑?而睿王妃又如何能抓得住這樣的機會?
「我知道你的心思。」楊雲溪看著楊鳳溪仍是冥頑不靈的樣子,倒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等到睿王妃真去了,想做什麼不容易?睿王妃想讓誰接任,這事兒可不是她說了算的。你一著急,倒是落了下乘了。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