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玓也轉身看去,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她滿眼的淚水可忽略,可那紅腫的半張臉卻讓夏炎靂驀地眯起了眼,再看她腰間被利刃劃破的衣裙,他俊臉剎那間布上了一層寒霜。
「靂哥哥……」司空恆雅見他回來,立馬將手中匕首扔到地上,指著景玓告狀,「這便是你要娶的王妃嗎?你可知她方才都做了什麼?」
景玓用手背揩了一下眼眶,然後向司空恆雅福了福身,「公主殿下什麼也沒做,待人親切隨和,視臣女如姐妹。公主殿下沒有扇臣女耳光,是臣女自己扇的自己。公主殿下也沒有對臣女喊打喊殺,是臣女把匕首放到公主殿下手中的。影管事他們看到的都是假的,是公主殿下在同臣女玩樂。」
「你!」司空恆雅剛剛恢復的理智瞬間又叫怒火侵蝕,甚至發出尖銳的嘶吼,「景玓,你這賤人,本來就是你自己扇的自己,那把匕首也是你給本宮的,你還辱罵激怒本宮,所以本宮才想殺了你!」
景玓點頭,哽咽道,「是的,公主殿下說的都是真的,所以臣女都認下了。而且公主殿下的心思臣女也都明白,請公主殿下放心,為了臣女性命,臣女會主動放棄鈺王妃的身份,把鈺王還給你的。」她轉身面向夏炎靂,「王爺,想來你也看到了,並非小女悔婚,而是小女命薄福淺,實在消受不起鈺王妃之位。今日之事我會如實稟報父兄,讓父兄替小女求皇上廢黜你我婚約。」
語畢,她提腳便朝要離開。
「站住!」夏炎靂猛地一聲怒喝。
景玓瞬間停住腳。
不等她抬頭,就見他奪步到她身前,捏著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修長的大手撫上她紅腫的臉頰,景玓疼得下意識齜牙,想撇開他的碰觸。
下一瞬只見他雙眸如利劍,冷冷地瞪向司空恆雅,「三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風,竟敢以勢欺人逼迫本王的王妃退婚!你是把聖旨當兒戲還是當本王死了?」
司空恆雅臉色大變,收起怒火著急地解釋,「靂哥哥,你別聽她胡說,我真的沒有……真的是她自己扇的自己,匕首也真的是她給我的……」
「是啊,都是她做的,她不是也承認了麼?」夏炎靂嘲諷地揚了揚唇角。
「我……」司空恆雅被堵得臉色青白交錯,隨即又怒不可遏地指著景玓,「好你個景玓,竟敢算計本宮!你當本宮真的不敢把你如何嗎?」
景玓轉過身又看著她,附和道,「是是,都是臣女的錯,是臣女算計了你。公主殿下尊貴無雙,威嚴不可辱,你要臣女死,臣女哪敢苟活?臣女這就回府告訴父兄,讓他們和臣女一起準備身後事,然後到公主殿下面前領恩受死。」
「你這賤人,還敢污衊本宮,看本宮今日不把你……」司空恆雅再次失去理智,抓起地上被扔掉的匕首就朝景玓衝去。
安啟侯府那是皇后的娘戚,她是公主不假,可她也沒傻到去招惹皇后。景玓的言語,明著是捧高她的身份,可實則卻是在詆毀她,是在誣陷她要與安啟侯府作對!
這叫她如何能不怒?
眼見她執刀行兇,這次景玓並沒跑。
因為夏炎靂已經眼疾手快的將她拉到了身後,只見他迎上瘋魔般的司空恆雅,一腳狠厲地踹出——
「啊!」
司空恆雅直接被踹飛,『咚』地一聲落在青石鋪的地面上。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兩眼一抹黑便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