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俞遙雙手撐在地上,腦袋點得跟啄米似的。
夏炎靂突然指著莫曉悠的屍體,話鋒一轉,「俞大人,趕緊查案吧,畢竟死者為大,再耽擱下去,莫小姐怕是得發臭了。」
俞遙抹了一把額頭,起身後,他看了一眼莫成旺,隨即沉著臉開口,「仵作何在?」
在衙役最後方的位置抬起一顆頭,接著此人起身,畢恭畢敬地到俞遙身前,「大人,小的在。」
「還杵著做何?難道還要本官教你如何做?」俞遙怒斥。
「是……」
仵作趕緊跑向莫曉悠的屍體,蹲在屍體旁一番查看。
檢查屍體的時候,他在莫曉悠身上摸出一張信紙。
隨後他將信紙呈到俞遙面前,躬著身稟道,「大人,經小的查看,莫小姐乃中毒身亡。除中毒外,莫小姐身上並無外傷。此信是從莫小姐身上發現的,還請大人過目。」
俞遙展開信紙,只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臉色就變了,拿信紙的手都有些哆嗦。
夏炎靂挑眉笑問,「俞大人,何事把你嚇成這樣?」
「這……這……」俞遙舌頭如同打結般,怎麼都發不出第二個音。
夏炎靂伸手,修長玉指取走他手中信紙。垂眸看著信紙,夏炎靂同俞遙的反應截然不同,甚至邊笑邊將紙上內容念出——
「安啟侯府嫡女,字玓,品性囂張,擅偽裝,吾備受欺壓,怒而不敢聲張,至鬱結,病弱……」
他一口氣念完信中內容,且越念至後面越充滿笑意。
等到全部念完後,他捻著信紙朝莫成旺揮了揮,含笑道,「莫大人,自景六小姐與杜元然退婚後,本王為追求景六小姐,幾乎日日與景六小姐相見,莫小姐稱倍受景六小姐欺壓,為何本王不知?莫小姐還稱景六小姐品性囂張,本王甚是好奇,景六小姐何處囂張了?是廣庭廣眾之下仗勢欺人了,還是上莫府挑事生非了?若本王沒記錯的話,莫小姐與景六小姐見面,都是莫小姐主動求上門。本王實在不解,上門者不受主人待見,就能說主人家囂張跋扈嗎?可是莫大人的家風便是如此?凡是上門求見者,不論貴賤、不論好壞,都必須敬為上賓?如此,那本王改日可得上莫府坐坐,看看莫家如何將本王供起來,若是供得不夠高……呵呵!」
一聲『呵呵』結束,在場人紛紛低下了頭。
莫成旺一張臉就如調色盤似的,忽紅、忽白、忽青、忽紫……
夏炎靂隨即將信紙還給俞遙,繼續笑說道,「俞大人,也不知這封信是否是莫小姐的絕筆信,但通過這封信,本王猜測你很快便能結案了,畢竟莫小姐所述的每一字都在控訴景六小姐,似乎是在告訴他人,她是經受不住景六小姐的欺壓,所以選擇了輕生。本王要是景六小姐,你讓本王長几千嘴恐怕本王都洗刷不了清白。無妨,俞大人儘管判吧,回頭本王帶著景六小姐的牌位去你府上做客,到時還請俞大人好好款待,若是有半點不順本王的心,當心本王死給你看。到時還請俞大人寬容大量,帶著全族老少把脖子洗乾淨些。」
「王爺,下官惶恐!」俞遙又撲通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