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馬車,夏炎靂便不滿地問道,「杵在那裡發什麼愣呢?」
景玓搖了搖頭,「沒什麼。」
夏炎靂這次沒把她拉上腿,而是從對面換到她身側,摟著她肩問道,「皇后娘娘找你,與袁氏有關?」
景玓看著他,清冷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嚴肅,「夏炎靂,她應該知道了你並非袁氏的親生骨肉,我猜想袁氏一定在她手中。」
聞言,夏炎靂驀然一僵。
景玓揉了揉太陽穴,「我夾在中間不好處。」
她的身體是景家的,要她背叛景家,她做不到。
可如果為了權勢地位除掉他,她也做不到。
儘管景良姍最後不讓她參與此事了,可她並沒有覺得輕鬆。從小在商場歷練,她見多了心嘴不一的人,也早擁有了敏銳的直覺,所以她很肯定,景良姍不會就此罷休的。
只是,她現在不是棋盤上的棋子了,摸不准下棋的人下一步會如何做。
她不敢問。
而且就算她問了,景良姍也不一定會告訴她。
她滿心陰鬱和糾結,像深陷泥潭般怎麼掙扎都沒有出路,可身旁的男人卻『呵呵』地輕笑起來,「知道又如何,皇上不認我這個兒子,就算有人知道真相也不敢聲張。」
景玓嗔了他一眼,「你倒是想得開!如果皇上昭告天下認回你呢,那你該如何做?」
夏炎靂不以為意地搖頭,「我對皇位不感興趣,不管我姓什麼,我都只是我。」
認識這麼久以來,景玓並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任何野心,反而還覺得他有些不求上進。皇上安排他做事他就做,不安排他做事他就閒在府中,反正就是怎麼愜意怎麼來。
她低低嘆氣,「你可以當條沒有野心的鹹魚,可別人不見得就會把你當鹹魚看,一定會防著你這條鹹魚翻身。」
「鹹魚翻身也還是鹹魚。」
「……」
四目相對,他是一臉無所謂的笑,而景玓則是一臉的無語。
心裡甚至腹誹著,找老公真不能找這樣的!
閒著吧,沒上進心,有上進心吧,可能沒命。總之一句話,這男人只適合去深山老林修煉。
回到鈺王府。
安狄和夏長玲已經拜完堂,連喜酒都喝完了。
得知他們都沒用午膳,香杏趕緊擺膳,並對夏炎靂說道,「王爺,這些都是夜大公子派人送來的,本來奴婢說不用,可夜大公子非要奴婢收下,說三小姐今日出嫁,您必須喝杯他們的喜酒。」
對夜遲瑟的這番說詞,夏炎靂和景玓都沒反駁。
畢竟名義上他們是夏長玲的大哥大嫂,這頓喜酒他們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