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夭也大大方方的受下了。
對於她的心意,景炫也是很意外的。之前不明白她為何要來鈺王府,還以為她是替自家妹妹擔憂鈺王的狀況,沒想到她竟是為了給太子妃解毒。
這一晚,兩對夫妻都宿在了鈺王府。
外人只道他們是來探望鈺王的病情,沒人知道他們在鈺王府為莊靈濡忙了一夜。
而床榻上的夏炎靂,那真是幾度差點被他們氣死過去。
他在一邊奄奄一息,了無生趣,而另一邊則是歡聲笑語,仿佛司空恆易和莊靈濡現場就有了孩子一般,連帶著影霄和影風都忍不住向莊靈濡道賀……
試問,他能好受?
可此時的他虛弱得只剩吐血的力氣了,根本沒那個能耐將一干人等轟出去!
就這麼,聽著他們的談笑聲,他抱著枕頭,聞著枕頭上獨屬於某個女人的體香,他心情越發的低落和絕望。
當初弘恩禪師提醒他要好好珍惜這份情緣,可他自大的以為,那女人愛財貪財,只要他捨得為她花銀子,給足她富貴,她就一定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而今回頭再看他的所作所為,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離開,除了把他的心帶走外,沒有帶走任何一物。
還記得他們圓房後,他問她要什麼,她問『一生一世一雙人呢』,當時他竟看不穿她是在有意試探,還當場冷了臉,覺得她這要求實屬過分,明知道以他的身份做不到獨一,卻還非要說那些煞風景的話……
他真的知錯了。
這一生他只想要她。
除了她,他誰也不要。
渾渾噩噩中,應該是天亮了,他聽到了影霄送客的聲音。
沒多久,終於有人來到床邊,餵他吃東西。
嗅到對方的氣息,他緩緩地掀開一條眼縫,待朦朧的視線漸漸恢復焦距,看清楚了對方是誰後,他如迴光返照般彈坐起,一把死死地抓住對方的手臂,扭曲而猙獰地瞪著對方,咆哮道,「你這死老頭,我對你不薄,你為何要拆散我們?你快把她還給我——」
「是她要走的,你都留不住她,我能留得住?」賀老三拉下他的手,滿是嘲諷地道。
「若不是你施法,她怎麼可能離開?」夏炎靂雙眸瞪得通紅,恨不得撲過去咬死他。
「就算我不幫她離開,她留在你身邊也只會痛苦。」賀老三哼笑,「難道要她看著你與別的女人拜堂成親?要她看著你與別的女人洞房花燭?要她看著別的女人為你生兒育女?你多美滿幸福啊,可你想過她的感受嗎?鈺王爺,她非籠中鳥,更非當世之人,你與她在一起數月,竟連她脾性都不了解,你有何資格留下她,又有何顏面說非他不可?同是男人,我還真是看不起你!」
他的話猶如冰冷地瀑布,瞬間熄滅了夏炎靂一身激憤的氣焰。
賀老三突然長吸一口氣,「你如今也不過是不甘心而已,畢竟你是風華絕代的鈺王爺,愛慕你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你不缺女人,只是缺了一個不把你放在心上的女人罷了。而她要的不僅僅是一個男人一心一意的承諾,更看重一個男人對她毫無保留的付出。你捫心自問,如果她主動回來,你會珍惜她嗎?在皇上再為你賜婚時,你會為她忤逆皇上嗎?你不會的,你只會覺得是她離不開你,你只會拿捏她的主動去做傷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