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遲瑟正要開口,突然一名侍衛匆匆跑來,在帳外急聲稟道,「啟稟太子,景小姐找到了!」
聞言,夜遲瑟雙眸一抬,下一刻拔腿便奔出了帳外。
在離營帳數十丈外的草地上,女子蹲在地上,抱著雙膝,將臉埋在膝蓋上。夜遲瑟一想到她逃跑的舉動便忍不住捏緊拳頭,心裡盤算著要用什麼手段教訓她,然而當看著她孤零零地蹲在地上時,他腳步不由地緩了下來,俊臉上的寒氣也莫名地散了大半。
印象中,她似乎很喜歡蹲地上……
「景小姐……」安狄跟著跑出來,見景小玓蹲在地上,看清楚她此時的模樣後,忍不住驚呼,「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景小玓一動不動,既沒抬頭看他們,也沒開口應聲。
安狄朝自家太子看了一眼,趕忙蹲到她身前,關心地問道,「你去哪了?你可知我們殿下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安狄,理她作甚?回去!」夜遲瑟在他身後冷喝。
「殿下……」安狄回頭,咧開嘴角,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望著他。
「她既然喜歡蹲在這裡,那便讓她繼續蹲著吧!」夜遲瑟丟下話,帶著一身冷絕的氣息回了營帳。
安狄這下連一點笑都使不出來,只剩下哭相了。
他看出得來殿下對這位景小姐挺上心的,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至少他能肯定,這位景小姐入了殿下的眼!
可這景小姐不同於其他女人,其他女人對殿下都是主動討好,可這位景小姐完全沒有那些女人攀權附勢的心思,殿下若是對她像對待其他女人那般,那肯定是不行的啊!
「景小姐,我們殿下不是不理睬你,他只是氣你不告而別。景小姐,你這幾日去了哪裡,是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你要有什麼難處,大可同我說,只要你不再偷偷離開,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我想回家……」景小玓眼淚簌簌而下。
「就這點事啊?」安狄立馬咧嘴,笑著哄道,「你放心,我們殿下肯定會送你回家的!只不過你也知道,我們殿下身份擺在那,不是說想去大蜀國就去大蜀國的,你總得給他一些時日準備不是?」
他們殿下要娶她做太子妃,肯定要去大蜀國提親,而這提親自然不能空手而去。
更何況,他們皇后娘娘目前還反對這門婚事……
景小玓這一哭,就跟洪水放開了閘門似的,不但越哭越厲害,還越哭越崩潰。
最後,她哭著哭著還突然朝地上倒了去——
……
營帳里,面對夜遲瑟滿身刺骨的寒氣,軍醫都不敢正視他的雙眼,只低頭回道,「稟太子殿下,景小姐暈厥是疲累和飢餓導致,休養幾日便無礙。不過景小姐的高熱之症,依小的診斷,應是傷口引起的。但此處沒有侍女,小的不敢為景小姐查看傷處……」
「你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藥!」不等軍醫說完,夜遲瑟便冷著臉下令。
「是!」
「殿下,屬下這就讓人把熱水送來!」安狄很會看事,麻溜的退了出去。
簡易的床上,看著暈厥的女人,夜遲瑟濃眉蹙得死緊。
眼前的她,真是可以說是又髒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