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也跟著下去幫忙抱穀子。
在一群人的努力下,那點兒活很快被幹完。
這個時候,楊氏都又來叫他們回去吃飯了。說飯菜都快冷了。
一大群人挑穀子的挑穀子,扛東西的扛東西,說說笑笑回去吃飯。
每個人都很累,但每個人心情都很舒暢。
張司九拉著小松小柏,也是腳步輕巧,仿佛所有煩惱都被甩在了身後。
晚上的飯菜,同樣豐盛,不僅燉了魚,還殺了一隻雞燉了,涼拌了一盤子蒜泥白肉。每個菜都很硬。
這是對勞作一天的人,最好的犒賞。
徐家的人也沒有客氣和不好意思,一個個也是敞開懷了吃。
甚至張小山和徐二哥還喝了一點酒,甚至妄圖拉上徐江。
結果被徐江紅著臉拒絕。
然後被徐氏和郭氏聯手打趣了。
至於虎頭——那是悶頭扒飯,頭都不敢抬一下,唯恐下一個輪到自己。
張司九吃得快些,所以就乾脆去提著楊氏預留的菜,去接小南瓜回來。
小南瓜現在寄養在李家那邊,李家象徵性每天收十個錢,當做看孩子的辛苦費。至於奶——仍舊是免費吃。張司九和徐氏生怕李家小嬸奶水不夠了,所以一直關注著李家小嬸的飯量,生怕出現虧空。於是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給李家小嬸單獨送一份過去。
這麼久以來,都養成了習慣了。
只不過,張司九一走,那頭郭氏和徐氏也吃完了,就乾脆拉著虎頭去院子裡乘涼,順帶問點悄悄話。
郭氏問兒子:「咋樣?你覺得九娘咋樣?」
徐氏雖然覺得可能問得太早了一點,但仍舊是豎起耳朵,上半身都忍不住傾過去一點,生怕漏掉一個字。
結果,虎頭一臉茫然:「啥咋樣?」
一看就知道,郭氏雖然心裡盤算好了,兩頭也都通了氣,但還是沒和虎頭說。
郭氏氣惱兒子不開竅,但也不敢太咋咋呼呼給虎頭嚇著了,於是越發溫聲細語:「就是九娘性格好不好?今天下午和她呆了一下,你覺得九娘是個啥樣人?」
虎頭有點兒警惕和惶恐:「娘,你咋了?」
郭氏一臉莫名:「我咋了?」
「你別這樣說話,我心慌。」虎頭認真的說,表情還很認真。他是真的心慌:畢竟自家娘平時對誰說話都是大嗓門,一句話不對就噼里啪啦跟炮仗一樣,這樣輕聲細語的說話,記憶里就沒有過幾次!而且每一次最後都有人倒霉!
郭氏一聽這話,兩條眉毛都倒立起來,一扇子就拍在了虎頭腦袋上:「老娘問你話,你快說!山豬吃不來細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