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徐氏這才說了個數——的確是不多,估計就是買了點魚和肉的錢。
楊縣令給了,還有些驚訝:「怎麼這麼便宜?」
他雖然是官員,而且從小錦衣玉食長大,但也不是真的不通庶務。
徐氏樂呵呵道:「只是買了肉,其他的都是我們自家的,還有村里人的。您修渡口給我們帶來多少方便?大家都敬您,一個個都送了不少菜來。」
楊縣令驚訝片刻,隨後笑了:「那也該給錢的。」
看得出來,他是真高興。
楊元鼎撞了下張司九,笑著吐槽老爹:「我爹最喜歡裝樣子了,明明高興得要死,偏偏還要雲淡風輕假裝不在意。」
他聲音壓得低,只有張司九聽見,張司九忍不住掐了他一把:「我覺得你爹挺可愛的。人也好。就是好面子點而已,沒啥。」
人多,家裡桌椅板凳都不夠,徐氏單獨在院子裡也弄了兩桌出來,桌子都是借來的,碗筷也是借的。
而且張司九還認出了幾個幫忙做飯的嬸子,都是平時跟徐氏關係好的。
也不僅是關係好的,里正的兒媳婦也來幫忙了。
菜做得不多,五個菜,一個湯。
涼拌黃瓜片,清炒木耳萵筍肉片,紅燒魚,豆角燒肉塊,還有一個滷菜大拼盤。湯是肉丸子冬瓜木耳湯。
楊縣令有些驚訝:「這個時節,還有木耳?」
徐氏一聽這個問題,頓時就得意起來了:「只有我們家有,而且是新鮮木耳。我們家九娘鬧著玩,夏天時候搬回來一根朽桑木,那木頭上就長木耳,只要天天澆澆水,它就長!」
聽徐氏那驕傲的語氣,張司九略略有點不好意思:這個怎麼說呢?小事情,小事情而已。大可不必這種仿佛獲得了什麼國際大獎一樣的語氣。羞恥。
楊縣令卻更加驚訝,轉過頭來就問張司九:「九娘,你怎麼知道那木頭能長木耳?」
其他人也不約而同支棱起了耳朵來:是啊,真是鬧著玩?那自家的孩子怎麼玩不出來?平時藏著掖著不說實話,這回縣令問起來,總該說了吧。
張司九咳嗽一聲,只能拿出合理解釋:「我不知道能長。但我發現它只要一下雨就長,我就想,那如果天晴時候,我也假裝給它澆水當下雨呢?它就是個木頭,也分不出來是不是真的下雨啊。那被我一騙,搞不好就能長出來呢?」
她怪不好意思衝著楊縣令一笑:「主要木耳貴,我想賣錢來著。心想試試看也不要錢。怕啥咧。」
張司九的話怪俏皮的,尤其那一句「騙」,更是引得包括楊縣令在內的人,都笑出了聲,覺得這就完全是個小孩子的心態:也就是小孩子才這樣了。大人可不會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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