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山和徐氏聽了這番話,各自思考一番之後又對視了一眼,然後都點了點頭。
徐氏笑呵呵的夸講道:「還是九娘腦子活,這想出來的法子就是不一樣。」
說完又瞪了一眼自己兩個兒子,「遇到事情也不知動動腦子出個主意!」
張小山無奈臉:「又不是誰都有九娘這樣聰明能幹。你罵他們做什麼?你自己的兒子是個啥樣,你心裡沒有個數麼?」
本來以為張小山要護著他們兩人的兄弟兩:……爹,你這話說得,比我娘說得還更傷人啊!什麼叫我們是個啥樣?合著我們不如大姐,所以連跟大姐比的資格都沒有了?
張司九趕緊打住:「別別別,我就是年紀大,比他們多吃兩年飯。他們兩可聰明著呢。不能這樣說的。而且,二嬸,我也得說你一句,二叔不想你受累,所以才說了那樣的話,你怎麼還急了呢?」
徐氏也反應過來這一點,一下子低下頭不說話了。
當然,道歉的話是說不出口的,頂多晚上幫他打洗腳水!
張司九轉頭又看向張小山:「不過,二叔你也有不對。二嬸這樣能幹,那是那些普通女子能比的麼?既然二嬸自己都不怕苦不怕累,一心想干出一番事業,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咱們就該支持她,怎麼能勸她放棄呢?」
這話說得張小山也低下頭,撓了撓腦袋,憨憨道:「我還真沒想那麼多。我就是心疼你二嬸。」
這句話一出,徐氏就嗔怪的瞪了張小山一眼,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當著孩子們的面呢!
家裡的事情說完了,張司九就張羅著大家一起去吃炙鴨。
炙鴨的確是烤鴨。而且吃法都差不多——都是烤好的鴨子,片成丁香葉大小的肉片,片片帶皮,沾一下醬,用薄餅皮子裹起來吃。
那鴨子皮又脆又香,嚼一口,還滋滋的冒油,但又不會膩,端的是肥美豐腴,要多好吃就多好吃。
就是一隻鴨子二百個錢,點上兩個別的菜,就上了三百錢,多少有點貴。
可現在徐氏也不是不識貨的人了,點評道:「這鴨子估計就不一般,比普通鴨子肥許多,而且烤這種東西,也講究火候,更不要說片成這樣,更費工夫。這錢,花得值。但也就是在東京城裡這樣繁華的地方才能賣得出去。要是在綿竹城,估計一天都未必能賣出去幾隻。」
但左右看看,這裡吃飯的人,幾乎每一桌上都有炙鴨。或是半隻,或是一隻,就沒有不點的。
那生意,簡直是火爆又熱鬧。
張司九連連點頭,都顧不上說話,因為她剛卷了一片肉,連著菜絲,整個兒塞進口中,這會正鼓著腮幫子嚼呢——這樣吃,豐腴裡帶著清爽,還有醬的咸香,滋味豐富,口感層次也多,真的是好吃極了。
一家人吃了個肚子溜溜圓,心滿意足的從酒樓出來。
一出來,就被輝煌的燈火給震撼了。
怎麼說呢,雖然已經到了夜晚,但是整個東京城卻仿佛仍舊在白天。
路上人來人往,攤販也並不回家,反而叫賣得更加起勁,商鋪也都開著門——
那麼多的燈籠,照得到處都亮堂堂的。
當即他們就決定一起步行回家,既消消食,也看一看這東京城裡繁華熱鬧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