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九用力點頭,做個複讀機:「對,風險很大的!」
就連齊敬也跟著點頭:「對,風險很大的!要慎重考慮!」
然而,那豆娘丈夫卻苦笑道:「我們明白,可不治,難道日子就好過了?」
這個問題,張司九也好,聽雲和齊敬也好,都沒法回答。
日子過得怎麼樣,只有本人才會知道。
這就叫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旁人說再多,都沒有用。
張司九沉默了。
帳篷里一片靜默,誰都沒有說話。
但那一家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張司九的身上,而且都是如出一轍的哀求。
很顯然,他們的決心,是挺大的。
張司九考慮很久,才道:「這樣吧,等豆娘清醒過來,我再問問她自己。」
這個事情,的確是不能草率。
齊敬不贊同的看了張司九一眼,還是忍不住當場指出來:「這個事情,還是太冒進了。既然這麼多年都不影響,那是肯定沒有必要的。」
他神色嚴肅:「人體精元一旦泄了,想要補回來,不是那麼容易的。甚至還會影響壽命。」
聽雲看看齊敬,又看看張司九,有點擔心。
張司九倒沒有覺得齊敬多管閒事,更沒覺得有什麼不痛快的。
不過,她說了句:「並不是沒有影響的。這個病,已經成了心病,嚴重影響了患者的生活。這樣下去,她的心病或許會越來越嚴重。」
到了那個時候,頻率會越來越頻繁,甚至最後就沒有清醒冷靜的時候。
那怎麼辦?
「而且,這個病不只是對患者造成了影響,其實對他們一家人,都造成了影響。」張司九一聲輕嘆,看著那一家子臉上都或多或少有點愁苦的樣子,「病由心生。這樣下去,遲早身體還是會被影響的。」
齊敬聽完了這些,卻還是不贊同:「可是風險太大了,不值得。」
「這不是我們的生活,我們沒法說值得不值得。」張司九實話實說:「所以,還是病人自己決定。」
尊重病人的意願,也是醫生需要做的事情。
齊敬眉頭皺得死緊:「只要你不做,他們就不會冒這個險。」
張司九點點頭:「可那就成了我來做這個決定了。」
「我們才是大夫,他們不是。」齊敬的語氣更加的嚴肅冷冽,甚至隱隱有些不悅:「他們根本不懂事情到底多嚴重!」
聽雲忍不住擋在了張司九前面。
他有點不高興:「齊大夫,這是我們的病人,不是太醫署的。怎麼治,肯定是我們說了算。」
所以,齊敬跑來指手畫腳的,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