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拿眼睛瞪過來,一副強橫的架勢:「我說不戴,你難道還要強迫我不成?你一個下賤的宮人,竟敢對本殿下指手畫腳?」
這帽子可有些大了,陶君蘭只得縮回了手,連聲道不敢。不過心頭卻是越發的不耐煩了。之前還不覺得,可是這會子她是真領教到了七皇子的「主子」架勢。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樣的主子,若不是不得已她是寧願做活辛苦些也不肯去伺候的。
「若殿下沒有別的吩咐,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心中對七皇子僅存的好印象瞬間破滅後,陶君蘭便是不打算再繼續呆著了。橫豎她不是七皇子身邊的人,又何必杵在這巴巴的被人不當人看?
「不許走。」誰知七皇子反而不肯放人,蠻橫的命令了這麼一句。
這下,陶君蘭是真不能走了。雖然她是二皇子身邊的人,可是到底還是一個宮人,七皇子不讓走,她還真不敢走。
陶君蘭只得站在原地不吭聲了,手裡的斗笠也沒敢戴上去,畢竟七皇子都沒個遮雨的,她唐兒皇之的戴著斗笠,讓人看見了該怎麼想?
「我問你,我二哥呢。」七皇子不耐煩的又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活脫脫就是一個小霸王形象。
陶君蘭不卑不亢的再度答道:「奴婢不知。」
「你說二哥是不是故意躲著我的?」七皇子越發的惱怒起來,兩條眉毛幾乎都是豎立起來,暴躁異常。
「這……」陶君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愣了一下後還是答道:「奴婢想應該不會的。」這會子就是真是二皇子故意避了七皇子不想見,她也不可能明目張胆的承認啊。不過她倒是真有些納悶:七皇子這樣找二皇子到底是什麼事兒?
「那你說,我二哥是不是因為上次父皇來的事情討厭我了?」七皇子盯著陶君蘭,雙目灼灼的問,似乎只要陶君蘭敢說謊,他就能發現。
陶君蘭越發的鬱悶了,這七皇子抓著她問的這些問題,怎麼的一個比一個更難應對?一時間張了張口,竟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答了。不過,也看得出來七皇子對這個問題是十分在意的。不然,也不會是這樣一幅神情了。只是……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陶君蘭心裡的不耐消退了幾分,誠懇的看著七皇子言道。「不過,為什麼七殿下會這樣覺得呢?」
七皇子咬著紅潤的唇,狠狠的踢了一腳路邊的花木,「前天我下學回來二哥已經歇息了,昨天太醫來了,二哥喝了安神湯就睡下了,今兒我特地提前回來,可二哥卻還是不肯見我!還騙我說不在德安宮裡。」說著說著,七皇子微微泄出一絲委屈來,臉上的晶瑩也不知道是剛才搖落下來的雨滴,還是別的什麼。
陶君蘭不禁心頭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個孩子,心裡敏感得很。不過,莫非二皇子還真是故意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