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的到來,讓陶君蘭有些緊張慌亂,不過很快又穩定下來繼續過起了平靜的日子:她也想通了,橫豎都是要嫁人的,又何必害怕這一日的到來?就像是青姑姑說的,不如早早的開始找,然後找個好的。
想通了這一點,自然也就沒什麼可緊張的了。
至少,陶君蘭是真的半點也不緊張了。每日該做什麼做什麼,倒是青棗總是擔心王媒婆不負責任,隨便給亂找幾個歪瓜裂棗。
過了三九之後,天氣越發的冷得厲害了。縱然每日燒著炭火,可是青棗還是受了涼,風寒了。而且還頗為嚴重,吃了幾天的藥,也不見好。
可距離約定好的,交繡活兒的日子卻已經是到了。青棗發著燒,爬起來就要出去。陶君蘭忙給攔住了——這本就病著,這麼一逞強,回頭再吹了寒風,不得更糟糕了?
「好了,這一次就我去吧。正好也沒出過幾次門,出去透透氣逛逛街。看看有什麼可買的,這不也要過年了?」陶君蘭將青棗重新按在了床上,自己則取了一件披風出來隴上,又將繡品都仔細的裝了,這才挽著籃子出門了。
此時早已經下了雪,雖然街上是有人天天打掃的,可是還是濕漉漉的,鞋底沒多久就有些濕了起來。好在下面還套了一雙木屐,倒是也不怕什麼。
因為天冷街上人也不多,冷冷清清的。陶君蘭慢慢的逛著看著,興致勃勃的。
陶君蘭一路緩緩的走到了街上,又尋到了鋪子那兒,倒是走出了一身大汗。
掌柜的沒見過她,自然也不認得。見她進了鋪子便是笑著迎上來:「這位小姐選些什麼?」
陶君蘭笑著搖頭:「不是,我是來交繡活兒的。」
掌柜聞言露出幾分驚訝,倒是也沒失態,笑著請陶君蘭將活計拿出來看看。
陶君蘭就將新做的一件袍子拿出來了,天水藍的袍子,繡的是暗色花紋,她曾想肯定是個年輕公子穿的。
掌柜的一看衣裳,就明白了陶君蘭是誰,笑著問了一句;「怎麼這次不是那小姑娘來送的?」
陶君蘭嘆了一口氣:「天冷受了寒,不巧就病了。不敢讓她出來。」
掌柜點點頭,也沒多問,只道:「約定好了是五兩銀子,小姐看看可對?」說著從櫃檯里取出了五兩銀子來放在陶君蘭面前。
的確是約定好的數目,陶君蘭也沒什麼可說的,當下便笑著點點頭,將銀子收進了荷包里,又問:「可還有繡活兒要人做的?」
「卻是沒有了,小姐五日後再來?」掌柜和氣的打著商量。
陶君蘭自然也不可能強求,笑著應下了:「那就五日後再來。」說完便是要告辭回去,掌柜也沒留。
倒是走到門口的時候,陶君蘭險些和一個年輕婦人撞在一處,忙讓開來,口中又道了一句對不住。
那婦人還未如何,倒是一旁的丫頭出聲斥道:「你這人走路也不看看?撞壞了我們夫人你可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