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出答案,陶君蘭索性也就不再去想,端起酒杯用袖子遮住口輕抿了一口,隨後抬頭衝著李鄴抬頭一笑:「很好喝。」這是實話,石榴酒本來味道就極好,而這一壺顯然更是上好的,味道甘醇,回味清甜,又帶著果香。讓人忍不住回味。
李鄴一直笑著,同時自己也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動作優雅里,又帶著那麼幾分淡淡的貴氣十足。僅僅這麼一個動作,就已經和大多數的人完全分別開來。
陶君蘭禁不住心裡嘆了一口氣:其實孔玉輝的容貌已經非常出色了。可是李鄴的容貌,比起孔玉輝來,更是出色了不知多少。不過,兩人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孔玉輝雖然看上去溫文謙和,可是卻總有點兒氣韻不夠,然離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還差了點。而且,孔玉輝生的是桃花眼,好看是好看,看久了卻總讓人覺得不夠正派似的。而李鄴則卻可以用完美來形容。容貌和氣韻都是十分一致,淡然溫和,寧靜泊然,完全就是一個謫仙一樣的人物,出塵乾淨,完美得就像是一塊最無暇的美玉。當然,或許不能說話,就是美玉上那一點讓人覺得遺憾的瑕疵。
可是一點點的瑕疵,真正喜歡美玉的人,又怎麼會因此而嫌棄?只會覺得遺憾罷了。
想著想著又忍不住笑了:孔玉輝那樣的人,怎麼能和李鄴相比?一個是地上的泥,一個是天上聖潔的雲。根本就是天差地別。或許容貌上還分別不算太大,可是品行上……聖人不都說,心美而使容美?
陶君蘭這麼莫名其妙的一笑,讓李鄴有點兒狐疑。忍不住疑惑的挑了挑眉。
陶君蘭見了,笑著解釋一句:「忽然想起了一個可笑的人。」
瞧著陶君蘭並不想說的樣子,李鄴自然也就沒多問。
這頓飯,在陶君蘭放下了彆扭疏離之後,倒是吃得格外的融洽平和。甚至,陶君蘭還習慣性的幫著李鄴布菜了,又習慣性的在布菜的時候絮絮叨叨了一回。
李鄴也不見不耐,反而似乎很是歡喜,一直唇角帶著彎彎的弧度。
或許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陶君蘭漸漸的活潑起來,暫時的忘卻了什麼禁忌什麼不應該。只是笑著和李鄴將自己出宮後的平靜生活,以及一些發生過的有趣瑣事。李鄴也饒有興致的聽著,雖然不能發問,不過用手指寫字的方法,卻也不耽誤交流。
一頓飯倒是吃了不短的時辰。反正等到驚覺時辰不早了的時候,陶君蘭才發現,現在儼然天都快要黑了。頓是一驚,意識到自己該回去了——那會子和青棗說的是一會兒回去,結果卻拖到了現在,此時也不知青棗到底擔心成了什麼樣子。
當下,她也不敢再耽擱,也放下了不好意思,抬頭有些羞澀的對李鄴道:「時辰不早了,可否勞煩王爺借了馬車給我一用?再不回去,只怕家中丫頭擔心了……」
李鄴自然不會拒絕,反而理所當然的跟著陶君蘭一起上了馬車。那架勢,就是要將她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