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覺得這話倒是很有意思,仔細想了想,體會便是更深了。雖然沒點明說如今沛陽侯夫人的地位,可卻比明說了更讓人信服。的確,沛陽侯是什麼人?皇后難道還能將他妻子當面人的捏?自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母親之所以認我做義女,倒是和皇后關係不大,反而是她自己中意了?」陶君蘭淺笑著反問,神態平靜;「所以,對我好的話,也不是因為皇后?」可若真是因為如此的話,那倒是更加的讓人覺得疑惑了。因為,她從來就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下來。而沛陽侯夫人的這般疼愛,那顯然就是一個大餡餅。
相信紅螺也看出了陶君蘭的意思。當下紅螺沉吟片刻後才搖搖頭:「我們都也很納悶,可侯夫人卻又哪裡會親口說出緣由?後頭我們私底下猜測,只覺得可能是側妃您的脾性對了侯夫人的胃口。再不然,就是和當初早夭的小姐有幾分相似。又或者,就是侯夫人想和端王交好。可後面這個緣由,可能性不大。」
也不怪紅螺覺得不大,估計任何人也不會為了和李鄴交好就特意討好。尤其是沛陽侯府這樣的人家。李鄴頭上頂著閒王的名聲,誰會討好他?
陶君蘭相信紅螺這話是真的。不過,她卻仍是不能完全放心,到底是又突兀的問了一句,帶著試探的味道:「你覺得碧蕉和緑翡怎麼樣?你們之間,可要好?」
紅螺搖搖頭:「談不上要好。碧蕉之前是針線房的,接觸不深。至於緑翡,之前更是沒有半點交情。也談不上了解。」
「緑翡又是在哪裡當差的?」陶君蘭又問。
「似乎是在客房那邊值守的,不過是近兩年才進府的。」紅螺仔細回想了一下後,才不確定的回道。「碧蕉和我,都是從小進府的,不過不熟罷了。」
陶君蘭仔細看著紅螺的神色,覺得紅螺是真沒說假話。更是對沛陽侯夫人說的話,有了幾分相信。不過至於重用……卻是還得瞧瞧了。畢竟,紅螺和碧蕉是否會忠心於她,顯然也是個未知的事情。
「既然夫人將我們給了側妃,那麼從今以後我們便是側妃的人了。不管怎麼樣,都是休戚與共的。側妃也不必擔心我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側妃的事情。」許是看出了陶君蘭的心思,紅螺忽然又這麼說了一句。
陶君蘭卻是看住紅螺,並不應聲。
而紅螺似乎也並不覺得陶君蘭會回應,當下已經是低著頭去將陶君蘭的腳捧起來用棉布擦乾水珠,又細心的套上了襪子。
紅螺熄燈之前,陶君蘭忍不住看了一眼時辰。見就寢時辰早已經過了,心頭便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紅螺今兒是在床的腳踏上睡著值夜的,聽見陶君蘭熄燈後久久也睡不著,一直在那兒翻身。也是跟著輕輕在心頭嘆了一口氣——陶君蘭的在意,其實還真瞞不住任何人。
「紅螺,你和我說說話吧。」陶君蘭翻來覆去,實在是睡不著,便是索性出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