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回了個笑容,便是去看陶君蘭。
陶君蘭笑著喚了一聲:「王爺。」
李鄴便是再自然不過的坐到了床邊上,又習慣性的去看陶君蘭的臉色。見陶君蘭臉色不錯,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一時又想起拴兒,便是又往陶君蘭懷裡和旁邊都看了看。這會子拴兒沒在,他自然是撲了個空。
陶君蘭見李鄴的動作,就猜到了他的想法,笑著解釋:「拴兒剛睡著沒多久,怕說話吵了他,就讓奶娘抱走了。」頓了頓又問:「今兒晚上若是沒什麼事兒,王爺就留在沉香院用飯?一則算是替王爺接風洗塵了,二則是芯蘭也該回宮去了,算是給她餞行。」
李鄴自然是不可能搖頭,於是這事兒便是定了下來。而且,看著陶君蘭笑盈盈的樣子,再加上陶芯蘭就在旁邊站著,他也著實是不好提起姜玉蓮的事情,便是按捺住,心道: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再說罷。
殊不知,李鄴在分身的時候,陶君蘭也在打量他。見他走神,也沒有多少笑意,她心裡難免有些擔憂:怕他還為昨兒和劉氏吵架的事情生氣。於是,出於這種擔心,她便是越發的挑著歡喜有趣的話說,就為了讓李鄴高興一些。
李鄴一無所知,只以為陶君蘭心情甚好,越發的覺得有些坐立不安:一想到陶君蘭的好心情就要被他破壞,他就覺得自己有一種那個說不出的額罪惡感。仿佛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除了忐忑不安之外,李鄴還覺得有些疲憊——為自己的身份。別人納妾,總還能憑著自己的喜好來。可他呢,納妾似乎從來都和他自己的意願無關。比如這一次,誰也沒問過他的意思,姜玉蓮便是理所當然的成了他沒過門的側妃。
如今,他一正妃兩側妃,倒是都齊全了。越發襯得上閒王的名號了——只有無所事事的人,才會這麼熱衷於女色,不是麼?
不過,李鄴這樣的心思也並未維持多久,拴兒一被抱出來,就幾乎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雖然拴兒如今幾乎都是睡著,可是那總是捏成小拳頭的肉手,還有不停蠕動的小嘴,緊緊閉著的眼睛,肉嘟嘟的小鼻子,無一不是吸引人的目光。
和陶君蘭當初一樣,李鄴只覺得看著拴兒這幅樣子,心都快要化了。同時,一種情緒油然而生:他也是做父親的人了,以後,他的責任就更重了。不僅要給兒子掙家業,還要好好教育兒子,讓他成才……
「王爺抱抱他吧。他還沒被父親抱過呢。」陶君蘭心血來潮,見李鄴看著拴兒出神的樣子,頓時有了這麼一個主意。甚至不由分說就吩咐周奶娘:「你教教王爺怎麼抱孩子。讓他試試看。」
周奶娘不大信任的看了李鄴一眼,雖然有些擔憂,卻還是照著吩咐做了。
李鄴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過了孩子。可是手在觸到拴兒軟軟的身子時,卻是一下子就慌了神,僵在那兒,移動不敢動了。慌忙又狼狽的去看陶君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