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後小心一些,別露了馬腳才是。」陶君蘭自是不希望李鄴遇到什麼危險,忙是囑咐了一句。想了想又道:「你放心,我如今也算和皇后沾親帶故,表現得和她親近些,她應該不會對我們母子下手。而且,當年的事情若是再發生,皇上也未必會答應。」
如今皇后已經貴為皇后,她和拴兒都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就算不喜,也不至於就要下手。當然,給點兒不痛快是可能的,但是要說往死里的去弄,卻不至於。最關鍵是的是:「我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
李鄴沉重的點了點頭,將陶君蘭抱了一抱,隨後便是抽身離開:「我今兒就在外書房了,你不必等我。」
陶君蘭知道最近李鄴都有點兒忙,便是點頭應了,也沒多問——其實就算李鄴要去別的姬妾那兒,她也不會阻攔,更不會表現出任何的不痛快。畢竟,這樣的事情以後肯定一直都會有,她若不學著習慣,成日裡拈酸吃醋的豈不是要將自己酸死了?
因知道李鄴不會過來,所以夜裡早早的沉香院就鎖了門熄燈歇下了。
和沉香院不同的是,主院卻是燈火通透的:即便李鄴不去,劉氏也是日日如此。與其說是盼著李鄴去,倒是不如說是劉氏覺得燈光昏暗的景象,和她王妃的身份不符罷了。
劉氏此時全無睡衣。即便紫玉已經提醒了幾次該就寢了,劉氏依舊一動不動。
隔了一陣,紫玉又上來催促;「夜深了,王妃歇了罷?您的身子要緊。太醫也說了,千萬要歇好了才行。」
劉氏擺弄了一下自己長長的指甲,忽然幽幽道:「其實我錯了。」
「啊?」紫玉一怔,抬頭看劉氏,有些不明就裡。
「其實我想要她的兒子很簡單。」劉氏語速慢悠悠的,可眼裡的光芒卻是灼灼的,有些懾人:「只要皇后開了口,這本又是正常的事情,她就是不同意也沒有辦法。」
紫玉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劉氏的意思,驚了一驚說話的語調都變了;「可,可皇后娘娘怎麼會同意此事?別忘了,還有沛陽侯夫人那一層關係呢。再說了,她畢竟是側妃,不是隨隨便便什麼妾侍。便是皇后也不大好說這樣的事情……」除非是陶君蘭死了,人都不在了,自然也就不存在這些問題了。若陶君蘭還活著,這事兒十有八九都不可能成的。除非,陶君蘭是瘋了,非要將自己的兒子往外送。
不過,這話紫玉當然是不敢說出口的。她只能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陶氏也不會願意的。身份擺在那兒,誰也不好強迫她。」
「若我們家族全力支持康王呢?」劉氏眯著眼睛笑了:「一個清流世家的名聲,可是很有用的。有了天下讀書人的支持,康王想要做太子,那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