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不禁皺眉。說真的,這個時候她是感覺到這事兒很棘手。不過也是,若是這麼容易就被查出來了,做手腳的人也太不謹慎了。既然敢動手,對方肯定是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必是覺得萬無一失才會實行不是麼?
「罷了,先去看看紅蕖罷。」陶君蘭沉聲吩咐。
碧蕉忙上去扶住陶君蘭,又朝著後頭的水紋看了一眼。水紋忙低頭上前來,扶住了陶君蘭的另一邊。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陶君蘭自是走得極慢,只求穩當。即便是過了木橋,她同樣也不敢大意,依舊緩緩的往前走。
待到進了屋子,陶君蘭便是越發的皺了眉:「一個個都干愣著做什麼?怎的不去幫忙?」雖說不太知道自己生產的時候是什麼情形,可是她卻是清楚的知道劉氏生產的時候是個什麼情景。滿屋子的丫頭婆子,沒有一個是不忙碌的。
可紅蕖屋裡這些丫頭卻是一個個木頭人似茫然站著,竟是全然不知該做什麼。
陶君蘭沉了臉坐下,揚聲問:「如今是誰在負責?」
報信的那個小丫頭小聲答道:「是姨娘身邊的一等丫頭紫舞。」
陶君蘭深吸一口氣,險些沒給氣笑了——「一個沒生過孩子的丫頭,竟是在這個時候負責你們姨娘生孩子?」這不是胡鬧又是什麼?
小丫頭諾諾的站在一旁,不敢再說話了。
陶君蘭吩咐碧蕉:「去,將丁嬤嬤請來坐鎮。」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是什麼訓斥人的時候,不管怎麼說,先將事情都安排好了再說。
碧蕉自是知道事情緊急的,當下幾乎是小跑著就去請丁嬤嬤了。
待到碧蕉跑出去了,陶君蘭這才接著問小丫頭:「我問你,不是讓桃枝負責你們姨娘的事情?怎麼的卻是不見人了?還有,我派來的嬤嬤呢?怎麼也不見人?」
小丫頭有些心虛的縮著頭含著胸,整個人都快要縮成一團了:「嬤嬤一向不在姨娘跟前伺候,剛好昨兒嬤嬤的孫子發燒了,所以姨娘就直接打發姨娘回去了。尋思著離生產還有一段時間,所以也就沒在意。桃姨娘昨兒受了風寒,今兒發熱頭疼起不來床……」
陶君蘭這次是忍不住真冷笑了:「這事情倒是真巧合。」的確是太過巧合了,巧合就像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的一樣。根本就讓人無法覺得這是巧合。
不過,她就是想發火,也不知該找誰去。怪桃枝?可桃枝還病得起不來床呢!怪紅蕖?紅蕖還在裡頭躺著呢!
再度深吸一口氣,陶君蘭竭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事情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先且將這些事情放下再說,等到孩子平安生下來再說。唯有如此才行。
至於產房,陶君蘭沒敢進去——事實上她進去了也沒辦法幫上什麼忙。而恐怕紅蕖就算是看見了她,也不會覺得高興,還怕是會更加惱怒。
所以,她沒有進去的必要。
又等片刻,產婆終於是匆匆趕到。本是要向陶君蘭行禮,陶君蘭卻是不願意耽誤時間,直接擺擺手免了。
產婆匆匆進去,隨後又匆匆出來:「不好了,裡頭的夫人出血很多,怕是……不好。」
陶君蘭頓時一驚:「那可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