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恩神色一斂,肅穆回道:「奴才受命王爺要好好侍奉側妃,自是不敢有半點馬虎的。再說了,車馬房的總管卻是與我相熟,這點兒事情卻也是能打聽得到的。不過,奴才並沒有打探側妃消息的意思——」
「不必解釋了。我自是明白你這麼做的原因。」陶君蘭抿唇淡淡一笑:「你這般,倒是顯得我有些小肚雞腸了。我也不過是玩笑一句罷了。」
劉恩的面色這才緩和下來,忠厚一笑擦了擦額上的汗:「側妃明白就好。」
「府里的事情,除了我請太醫,你還知道多少?」雖說也不介意,可是要說半點不好奇那也是假的。所以,陶君蘭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劉恩便是回道:「奴才還知道昨兒紅蕖姨娘生了個姐兒。別的卻是一概不知了。」
「紅蕖昨兒難產,情況很是兇險。」陶君蘭嘆了一口氣,又抿了一口紅棗茶。這個時候倒不是口渴了,而是無意識的一個動作,「不過,這其中情況頗有些複雜。」
想著劉恩深得李鄴的信任,也算不得外人,況且這個時候,她也的確是需要旁人替自己分析分析,便是也沒隱瞞,將情況都大致的說了一遍。
末了,她問劉恩;「你覺得,這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怕有人打的是一箭雙鵰的算盤。」劉恩給出的回答一陣見血,和他老實忠厚的面相卻是半點不搭:「紅蕖姨娘摔跤早產,只怕是早就設計好的。目的怕也不僅是要設計側妃您,更重要的是想要將您引過去。」
陶君蘭心中一動,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清明起來,「你是說,不管是摔跤還是喝茶,都是一早就設計好了的。」
劉恩不敢將話說死了,卻也有七八分篤定:「奴才也是猜測罷了,畢竟若是真只是要害紅蕖姨娘,大可事後立刻就將那些蠟油抹去。可非但沒抹去反而留著,自然是讓人覺得可疑。其二,就是那杯茶。那茶顯然不是給紅蕖姨娘喝的。畢竟,紅蕖姨娘懷著孕,平日肯定是不喝茶的。可那藥效卻又是針對孕婦的……」
「你是說,這是有人知道我懷孕了,坐不住了。」陶君蘭微微眯了眯眼睛,神色冷了下來。「可是如今知道我有身孕的人,卻是著實不多。即便是府里,也沒有幾個知道的。除了我院子裡的人之外,其他幾個主子,我可都沒讓人告訴過。」
而正因為如此,才更讓人覺得奇怪和可疑。
劉恩點了點頭:「若都知道您懷孕了,只怕也不會給您泡茶喝了。所以,那奉茶的人只怕也不是知曉內情的。背後之人大可直接將有問題的茶放在那兒,只等著您過去就是了。畢竟,丫頭不知情,肯定是要泡茶的——當然,也可能那丫頭一開始是什麼都知道的。」
陶君蘭點了點頭,隨後一笑:「到底是在外頭辦事的,是比咱們這些關在內宅的婦人強多了。」被劉恩這麼一提醒,她倒是又知道該往哪一個方向去查了。劉恩一笑,略有些靦腆之色:「側妃過獎了。」頓了頓,又道:「不過既是知道有人慾圖對側妃不利,那側妃日後還是小心些好。另外,側妃也要防著我們私下做的這些事情被人打聽了去——」劉恩這是已經明顯的開始懷疑陶君蘭身邊的人了。他並未掩藏,所以陶君蘭自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甚至也是不由自主的開始生出幾許狐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