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聞言不禁微微一笑,「既然是心裡舒服了,日後這事兒也就慢慢忘了吧。」
靜靈點了點頭。隨後跟隨著丫頭去洗了臉。待到洗了臉過來,卻是發現陶君蘭已經將她烤的花生都吃光了,便是忍不住笑:「你倒是嘴饞。也不怕吃多了上火!」
陶君蘭嬉笑一聲:「才吃了這麼點兒,哪裡就能上火了?再說了,我若不吃,放著也是烤焦了。」
靜靈也不是真計較,不過是故意取笑罷了,當下又重新挑了花生放在火盆上。然後和陶君蘭說話:「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兒,我記得當初桃枝的確是和紅渠十分要好的。聽紅渠那意思,桃枝還是那個給她出主意的。」
陶君蘭也是知道這個的,當下點點頭:「可不是?可誰也沒想到,紅渠死了之後桃枝會是這麼一個樣子。」
「不過,桃枝在紅渠懷孕時,倒是真對紅渠十分好。聽說每天吃鯽魚對孩子好,可愣是每日問廚房要了新鮮的鯽魚,讓人看著火給紅渠燉。」靜靈嘲諷的笑起來;「紅渠害喜的時候,桃枝每天變著法子的讓紅渠多吃。那可是比貼身的丫頭都還照顧周到了。我原還想著,沒想到一個是太后的人,一個是皇后的人,倒是也能攪合在一起,莫不是真住在一起事件長了,倒是跟一家人似的了。」
卻是怎麼也沒想到,紅渠剛死,桃枝也就跟忘了那些情誼似的了。
陶君蘭眉頭微皺。就在聽了紅渠這些話之後,她心裡忽然就有了一個猜測。雖說有些荒誕不經,可是卻也不是真就沒那個可能。
陶君蘭無意識的撥弄了一下桌上的花生殼,輕聲問靜靈;「你說,紅渠真的有必要要害我麼?而且,她也的確是早產了,當時差點就死了。若不是有百年老參吊著命,又請了太醫過來,她只怕那日就死了。更談不上後頭誣陷我的事兒了。」
靜靈也是個聰慧的,一聽這話便是隱約猜出了陶君蘭的意思,當下神色微微變,語氣都有些遲疑:「你是說……,不過也不是不可能。至少,紅渠早產這事兒是沒查個明白的。」
陶君蘭點了點頭:「後頭我們只當是紅渠故意的,可是現在想來,卻是又覺得疑點重重。紅渠為什麼早產了?她都那般了,如何還能想到要害我?」
除非,她有同夥,或者根本她就是受害人。若是後者的話,只怕就是寶船太監冤枉了紅渠。可是寶船太監是皇帝跟前的人,他難道真的就被蒙蔽了?還是說,他是在故意袒護某些人?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陶君蘭只覺得身上立刻便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她的這個猜測是真的,那事情就複雜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複雜。寶船太監是誰?那可是皇帝的親信,誰能收買皇帝的親信?若不是人收買了,那皇帝是什麼意思?可若真是被人收買了,那以後還能相信誰?皇帝怕都是會有危險的。
想著這些,陶君蘭將自己給嚇住了。
靜靈瞧著情形不對,忙喚道:「這是怎麼了?」
陶君蘭慢慢回過神來,苦笑了一聲後木然道:「事情只怕是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