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只得誠懇的應了一聲「是」,又衝著皇后道謝。
又說了一陣子話,卻都是些不疼不癢的。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陶君蘭便是提出還要去給太后請安,便是起身告退。
從皇后宮裡出來,陶君蘭只覺得身上出了一層汗,又黏又膩。再被太陽一曬,更是說不出的難受。不過難受卻還是得去太后那兒走一遭。
說實話,她是有些不想去太后那兒的——經過了上一次的那些話,她是有些怕了。太后若是再那般來一回,她真怕她會忍不住。
好在太后這一次卻是沒有那般。請安過後太后賜了座,隨後看了一眼陶君蘭的面色,皺眉道;「怎的臉色這般難看?」頓了頓,注意到陶君蘭微微發紅的眼角,便是又攏了幾分眉頭:「怎麼還哭過了?」
陶君蘭是剛從皇后那兒出來的,這一點太后自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太后才會如此在意。
陶君蘭勉強笑了笑後,將方才的情形與太后說了。最後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是被訓斥了幾句,也不礙。」
太后冷笑了一聲;「她這是心裡不痛快,故意找茬呢。」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皇后了。
陶君蘭沒接話,只低頭不言。這話太后能說,她縱然再心知肚明也是不能說出口的。
「這事我給你做主。」太后忽這般說了一句。
陶君蘭心中一驚,心知肚明太后這是想要將事情鬧大。不禁微微皺眉,下意思的便是搖頭:「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再說了,也並無什麼實質上的損害,著實也不必如此。」
太后怒瞪了陶君蘭一眼:「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這莫非連這個道理也是不明白?」
陶君蘭只得不言語了。說實話,太后真要做什麼,她也的確是攔不住。
「這事你也做得對,怎麼著也不能拿孩子冒險。避一避也是好的。」太后點點頭,又讚許了一句:「不過怎的只有拴兒明珠果姐兒去了?慎兒卻是沒去?」
陶君蘭也不隱瞞,只將事實說了。末了又道:「姜側妃也是捨不得離開王爺。」
太后蹙眉斥了一句:「糊塗!」只是卻是到底沒再多說什麼。
在太后那兒呆了一陣子,陶君蘭出來時只覺得身上都快濕透了——天熱是一個原因,頭疼又是一個原因。兩者加起來,再加上衣服的悶熱和頭上沉甸甸的飾物,她便是覺得越發的不舒服。
好不容易出了宮上了馬車,感覺到馬車裡涼津津的氣息,她登時就覺得舒服了許多——馬車裡為了涼快,是放了冰盆的。所以,即便外面日頭毒辣,可是馬車裡卻依舊是十分涼爽。
上了馬車,陶君蘭便是吩咐紅螺:「快,將頭上的金簪什麼都拆一些,沉甸甸的壓得人頭疼。還有這霞披,也取了罷。」
紅螺瞧著陶君蘭的臉色,也是擔憂得不行。一時拆了簪子,取了霞披,忙問:「側妃可舒服些了?」
「還是頭疼。你替我揉揉。」陶君蘭靠在軟枕上,只覺得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