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留在京城,關了門自家過自家的日子,才是最好的法子。
姜玉蓮咬了咬唇,哀戚的看了一眼李鄴,雖不敢有怨懟之色,可是委屈埋怨卻也是十分明顯了。
李鄴見姜玉蓮如此,心頭越發失望,自是更不願意多說一句話了。
陶君蘭想了想慎兒,到底還是開了口:「咱們府里院子不少人卻是不多,比起其他地方來已不知安全了多少。你再關了院門,更是萬無一失。除非京城裡瘟疫已是控制不住,否則決不可能有事兒。慎兒如今還小,經過城門口,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這已是最穩妥的法子了。再說,京郊的莊子,如今也未必安全。」
並不是所有災民都聚集在城門外的,也有不少是在四處流竄。至少,陶君蘭是已經聽底下人稟告了幾回,說是災民路過一些小莊子,打家劫舍也是有的。誰又知道會不會碰上那些兇狠的人?而且,那些人裡頭,說不得也有染病的。
所以,眼下的局勢,李鄴給出的這個提議是最好的。並不是敷衍或是別的什麼。
姜玉蓮越發的低垂了頭,好半晌才委委屈屈的言道:「既是這樣,那我聽王爺的。」
陶君蘭只看她那樣子,便是知道她心裡必然還沒想明白,只得嘆了一聲;「你回去好好想想罷。慎兒畢竟是王爺的親兒子,王爺是不會虧待他的。更不會讓他冒險。」
姜玉蓮卻是只當沒聽見,起身藉口說是要回去看顧慎兒,告辭走了。
李鄴抿著唇,將茶盞擱下了,繼而嘆了一口氣。說真的,他是真有些頭疼了。
陶君蘭忙勸道:「她也是一時轉不過頭來,被嚇住了罷了。你這是為了慎兒好,誰都明白的。」
李鄴苦笑一聲:「你都比她明白,都比她更顧著慎兒。」
陶君蘭勉強一笑,搖搖頭:「她畢竟是慎兒的生母,旁人是怎麼也比不上她的。只是每個人想法不同罷了,慢慢的也就明白了。」
李鄴點點頭,也不再多說此事兒。
不管姜玉蓮能不能轉過彎來,如今事情也都只能如此解決了。
陶君蘭第二日派人去問了陶芯蘭的情況。剛派了人出去沒多久,倒是陳家那邊來了人給她請安。
陶君蘭登時就明白了這是陶芯蘭擔心自己呢。便是忍不住一笑:所謂血濃於水,便是這個道理了。
待到互報了平安,陶君蘭也算是徹底的放了心。畢竟若是因為她連累了陶芯蘭的話,那她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傍晚的時候,陶靜平卻是又來了。卻不是差人過來問問,而是親自過來了。
陶君蘭頗有些意外,甚至下意識的退了幾步。待到回過神來,看著陶靜平愕然的樣子,她才忙歉然一笑:「這幾日倒是習慣了。一時竟是反應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