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病症除了今日這般,平日可還有什麼沒有?」陶君蘭招手叫來另一個小丫頭,壓低聲音問道:「還是說,你們平日屋裡都不掃灑?」
「卻是日日都要掃灑的。」那小丫頭回道,聲音壓得更低:「這味兒也不知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薰香也壓不住。有人悄悄議論說,是王妃身上傳出來的味兒。」
陶君蘭皺了皺眉:「這味兒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也就這幾日才忽然濃了起來。」那小丫頭回道,想了想又斷然道:「是王妃病情忽然加重之後,這味道才濃了起來的。」
陶君蘭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見劉氏躺在被子裡幾乎都快瞧不出來裡頭躺著個人了,心裡一噎,最終搖搖頭沒再問下去:「你先下去罷。太醫來了就快迎進來。」
倒不是她不想知道這味兒是從哪裡來的,只是如今劉氏都這般了,她卻是不好再折騰了。橫豎想來太醫過來了,一切也都明了了。
一時太醫終是到了。陶君蘭幾乎是立刻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同時更是將太醫猛然一皺眉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太醫顯然也是聞見了這股味道。
陶君蘭在心頭嘆了一口氣,又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鎮定自若的迎上去道:「還請太醫趕緊給王妃看看。王妃已是暈過去一陣子了,也不知嚴重不嚴重。」
其實劉氏還是有專屬的太醫來請平安脈的。只是這段時間因為疫病的事兒,這才暫且擱置了下來。誰知道就突然惡化成了這個樣子。
說起來陶君蘭心裡還有些納悶——之前劉氏雖說身子一直不好,也有些老毛病,卻也都是於性命無妨礙的。這一次,怎麼的瞧著就這樣嚇人了?
太醫一聽暈過去有些時候了,也是唬了一跳,連客套話也不敢多說一句,忙上前去給劉氏診脈。
太醫的手一搭上去,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劉氏的脈象可是十分虛弱了。虛弱得甚至給人一種隨時都要死去的感覺。
這可是有些兇險了。
只是光靠診脈卻也看不出什麼具體毛病來,太醫便是提出看看劉氏的面容如何。
陶君蘭便是讓丫頭將帘子撩了起來。
太醫看了一看,又仔細的診了一會兒,最後還問了一些症狀。最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面色就難看了起來。
陶君蘭見狀,頓時心裡也是「咯噔」一聲。難道劉氏不好了?
說實話,這個時候她是真不願意劉氏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一則是不願意李鄴重新娶王妃,二則也是因為這會子端親王府不好再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