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如今臉上還火辣辣的疼著!今日還沒承認,就是一巴掌。如果真被坐實了,怕就是要自己的性命了!
李鄴看了一眼柳夫人,語氣也有些微冷:「舅太太的意思呢?」陶君蘭被冤枉,他心裡也是不痛快,更是疼惜她生受的那一巴掌。只是他卻也不好明著直接偏袒,否則只怕叫人越描越黑。於是只得擺出一副公正的摸樣來。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心思是如何。
柳夫人還好歹有些理智,知道此事兒不好鬧進宮去,否則顧惜也沒了臉面。再則太后也是病著,更不好去打擾。只略一猶豫便道:「那就請七皇子做個見證罷。」
陶君蘭看了柳夫人一眼,對李鄴道:「容我先去整理一番。」這個巴掌印太明顯了,她好歹也要遮掩一下。
柳夫人心裡憋著氣,對李鄴不敢發,還是只能衝著陶君蘭來。陶君蘭這頭話音剛落,那頭柳夫人便是道:「遮遮掩掩的,不是心虛是什麼?你既做了這樣的事兒,還要臉作甚?」
陶君蘭怒從心起,再不肯和顏悅色了,當下掃了柳夫人一眼,淡淡道:「舅太太慎言,飯可亂吃,話不可亂說。否則死了之後,是要下拔舌地獄的。再有,您不要臉,我還是要臉的。」
這般不軟不硬的頂回去,頓時將柳夫人氣得夠嗆。本想反駁,卻不妨李鄴忽然開口:「的確如此,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舅母還請慎言。」
柳夫人一番話頓時生生憋在了喉嚨里,心中狂怒:這是兩口子合起伙來對付自己啊!
可這話柳夫人卻是真不敢說出口。她能得罪陶君蘭,卻不能將李鄴得罪狠了。否則,只怕端親王府和顧家的情分,乃至和太后的情分都要到頭了。
陶君蘭去了內室,自己照了照鏡子後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個巴掌印,用脂粉根本就遮掩不住。而且只怕好幾日都消不下去。也就是說,後頭幾日她是不可能出門了,最好連人都別見了。
壓著火氣,陶君蘭吩咐春卉盡力用脂粉遮掩。縱然不能全掩住,也讓那巴掌印別太顯眼了。到時候七皇子肯定也不會盯著她的臉看,所以說不定根本就注意不到。
撲粉的時候,陶君蘭疼得幾乎是冒冷汗,臉上皮膚嬌嫩,如今挨了一巴掌,碰一碰都是覺得疼得厲害。
待到收拾完了,陶君蘭又攏了攏頭髮,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異樣,這才又出去了。
李鄴抬頭看了陶君蘭一眼,隨後才又低下頭去繼續喝茶。
柳夫人賭氣只坐直了身子,並不喝茶,只是一雙眼睛刀子一樣凌厲。只盯著陶君蘭看。
陶君蘭自然也是感覺到了,不過她也並不畏懼,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到自己座位上,施施然的坐下了,既從容又端方,處處向柳夫人展露自己的氣勢。
姜玉蓮笑著喝了一口茶,便是又開口了:「陶側妃不知用的什麼脂粉?效果真好。回頭也勻給我一盒才好。其實要我說,也不必遮掩,陶側妃受了委屈,也好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