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嬤嬤服侍太后多年,是何等穩重的一個人?竟會如此說,必然也不是空穴來音。又或者,根本就是張嬤嬤故意透露出來的話?想想也不是沒可能,否則張嬤嬤又如何會對著拴兒說這些話?
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就算張嬤嬤與拴兒說了,拴兒也未必會問,許轉頭就忘了也不一定。所以,最後陶君蘭也否定了。
這般一路思量下來,直到回了沉香院換了衣裳陶君蘭也是沒想出個頭緒來。
因怕李鄴擔心,這事兒她也沒和李鄴說起過。
而第二日,陶君蘭就聽李鄴回來的時候說起了皇后要去寺廟祈福的事兒,以及宜妃去太后身邊侍疾之事。
又隔兩日,太子離京視察的事情也是定了下來。
陶君蘭聽了這個消息,長舒了一口氣。事情都照著預料的方向開始發展了,如今她要做的就是等待。等著顧惜得寵,等著李鄴再度穩固根基。
因了太子出京,皇后也離宮去寺廟祈福,日子倒是也輕鬆了下來。至少是沒再生出其他的事端來。
只是太子出京不久,雪便是落了下來,而與此同時王家那幾個青年將領也是終於到了京城。既是凱旋而歸,那麼自然是少不得帶回了許多俘虜貢品。浩浩蕩蕩的,倒是好不威風。
其實要真說對朝廷的好處,這次的凱旋卻是完全比不上辛攀那次。辛攀那次帶回來的,是歲歲上貢的合約,是徹底的臣服以及邊境長久的安穩。
只是論風光,陶君蘭當時跟著去看了便是忍不住替辛攀委屈。若不是遇刺,只怕辛攀那次比這個還風光呢。
不過卻也不得不說,這次的凱旋卻也是沖淡了不少沉重和陰鷙。皇帝至少臉上是多了笑容,至於是真心還是假意,那就只有皇帝自己清楚了。不過這些旁人想來也不太在意。
晚上宮中便是設了接風洗塵宴,陶君蘭第一次參加了宮宴。且還是與李鄴同坐。倒是讓她有些緊張和期盼。
不僅是她,就是沉香院裡幾個丫頭也是嚴陣以待,對這事兒十分看重。
這樣的場合,自然是要穿朝服的,所以倒是也不必想配什麼衣服什麼鞋子,節省了好些時間和功夫。只是挑選釵環以及梳妝花費了不少時間。
一身朝服,加上精緻釵環和細緻描畫的妝容,倒是生生的又添上了幾分雍容的貴氣。加上原本她就有的氣度,倒是叫幾個丫頭都是十分滿意。
待到她收拾妥當,李鄴卻是早已經在外頭等了許久了。
除去成親那日和拴兒滿月的時候,說真的她還真沒有再這樣盛裝打扮過。所以,一時半會的陶君蘭倒是覺得有些不習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