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姜玉蓮是不敢問,甚至她現在連看李鄴的眼睛都不敢。
最終,姜玉蓮哭出聲來,到底還是強忍著恐懼繼續哀求道:「求王爺發發善心罷。妾以後保證不敢再有這些小心思了。而且,王爺你看在昔日的份上,再容我這一回罷。」
姜玉蓮也是真拉得下來臉面。她想得也明白,此時受點委屈丟點人不算什麼,只要慎兒在手裡,總有一日她就能一雪今日之恥的。
然而她這點小心思,李鄴卻是一眼就看穿了。當下冷冷一笑,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一直留著你,也不全是因為你與我有恩的緣故。更重要的是留著你有用。你也不必再肖想什麼不該想的。王妃的位置,那是留給君蘭的。你們一個個背後的小動作我都清楚,不是不想清理,不過是懶得清理。府里不能真一個其他女人也沒有。你懂了?若你從此安分守己,將來你畢竟還是慎兒的生母。若……本王爺也不是真下不去手。」
說最後這一句話的時候,李鄴的面色冷冷,叫人一下子便是明白了:他是真的做得出這樣的事兒的。
姜玉蓮微微打了一個寒噤。她明白了李鄴的意思:她是留著占位置用的。畢竟府里女主子已經夠少了,若是僅剩下的這幾個也都再沒了,豈不是明擺擺的給人塞人的機會?為了保證陶君蘭的利益,所以李鄴寧可容忍一二,等到秋後算帳那一日。
她心裡頓時就涼了,涼得發苦。涼得叫人身上一陣陣的發寒。同樣是女人,差距為什麼這麼大,又憑什麼這麼大?
姜玉蓮不服氣,所以也就直接問了出口。
面對姜玉蓮的質問,李鄴只反問了一句:「君蘭為我做了多少事?你們又為我做了多少次?我不是那等只看容貌的庸人,對我好的,我自然對她好。」
更何況,陶君蘭是他心儀之人。若是連對自己心儀之人都不好一些,還談何心儀?從喜歡陶君蘭那一刻開始,他的心就是偏的,他的眼睛也挑剔了。他胸口的地方,除了陶君蘭,誰也進不去,誰也容不下了。
「不過都是收買人心的手段罷了!」姜玉蓮猶自不甘心,喊出這麼一句話來。
李鄴輕笑一聲:「是收買人心,還是真心實意,我自是分得出來,不容他人置喙。再則,就算她是裝得,我也甘之如飴。」
就算她是裝的,他也甘之如飴。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剪刀,直接剪斷了姜玉蓮所有的不死心。又像是一塊巨石,壓得姜玉蓮再無翻身之日。
李鄴走後,姜玉蓮不可遏制的大笑出聲,笑自己傻,笑自己運氣不好,笑自己竟是看不清,笑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痴情的人。
姜玉蓮從來不相信什麼白頭偕老,相濡以沫。這一點從他父親身上就能看得出來了。母親那樣強勢,到底父親還不是出去養了個溫柔似水的外室?還生了小野種。那個時候,母親告訴她,以後別再太強勢,做個溫柔討男人喜歡的女人,這樣以後才能過得幸福。
她信了,可是現在看來——她還是錯了。李鄴根本不喜歡她。不管她再怎麼樣,就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