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鄴想著還是找個什麼藉口出來。不過陶君蘭卻是不這麼想——這事兒還是得迅速才好。而且,也不必找什麼藉口。只需要李鄴帶著人過去將人抓住就是了。
三言兩語問完,就帶著人過去皇帝那兒就是了。到時候不管是不是顧惜,這事兒也不會顯得突兀。反倒是精心布局的話,事後皇帝追究起來,只怕說不得還要多心。
陶君蘭看向李鄴,李鄴想了想也是點頭。的確是如此,反正不是那群道士做的手腳,就是顧惜做的手腳。不管是哪一個,橫豎都是跑不掉。
「最好再從道士那兒取些剛做出來的丹藥。」陶君蘭替李鄴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如此提醒了一句。「對比一番,倒是比空口白話強了不知道多少。」
如此李鄴便是出了門。而陶君蘭則是換了一身衣裳,只管等著李鄴傳消息過來,然後她再趕著去顧惜宮裡。原本她也不是必須過去的,相反的這種事情還是要隱蔽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不過她卻是壓不住心裡的好奇和那種微妙的快意,所以到底還是去了。
她還記得那日顧惜信誓旦旦得意的說的那句「不出三日皇上必會再回來的」這句話。尤其是顧惜的神色,她更是記得清清楚楚。
顧惜大約不知道,因為這句話,倒是讓她生出了懷疑來。若是顧惜知道了這事兒,不知道心裡是不是會懊悔無比?
一個時辰後,陶君蘭便是動身前往顧惜宮中去了。
顧惜和皇帝當時正在畫美人圖。
自然,顧惜就是那個美人。而皇帝則是執筆在畫美人。顧惜披著雪白的狐皮斗篷,手持著一支鮮艷的紅梅,到有點兒像是梅花仙子下凡塵之感。
顯然,她和李鄴的到來也並未曾打擾到他們。
顧惜的動作沒有半點變化,維持著那個造型讓皇帝繼續畫著,皇帝更是毫無反應,仿佛根本沒聽見也沒看見她和李鄴一般。
可方才宮女就進來稟告請示過了。
李鄴若是自己一人也就罷了,可是現在陶君蘭還在,且還是個孕婦。所以李鄴便是直接開口了:「兒臣有事向父皇稟告。」
安靜之下李鄴的聲音就顯得有些突兀了,加上本身傷了嗓子,他的聲音就不算好聽。所以更是突兀。
以至於皇帝手上一顫,登時好好的美人的手指就畫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這幅畫也就算是這麼毀了。皇帝心煩氣躁,便是直接摔了筆,怒斥道:「大膽!你的規矩被狗吃了?!」
李鄴嘲諷的一牽唇角,然後朗聲清明道:「兒臣不敢。不過,兒臣是真不知還有這個規矩。」
皇帝氣得怒瞪了李鄴一眼。
顧惜垂頭出聲勸皇帝:「皇上,您又何必動怒呢?既然太子這般,肯定事情是很緊要了。」
李鄴繼續冷笑:「這事兒的確是十分重要,且攸關父皇您的康健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