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蘊應了一聲。麻利的將自己的被子鋪好。然後就鑽進被子裡去,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著陸君桐。
陸君桐將自己收拾妥當之後,也是吹了燈鑽進被子裡。
即便是吹了燈,外面的月光也是透過窗欞照了進來。
屋裡朦朦朧朧的,像是披上了一層薄紗。
借著這樣的月光也是能夠看得清楚屋中的情況。然後,就聽見陸君桐輕聲開口言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再這麼憋下去,她還真怕白蘊憋出什麼毛病來。
而且從前她本來就和白蘊要好,自從知道了白蘊對陸明朔的心思之後,她就更加的對白蘊親近起來。
所以白蘊若是問她什麼,她是必定不會隱瞞半點的。
白蘊在心中組織一番言語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太子殿下將來的關係?」
白蘊這樣一問,頓時仿佛連那些輕盈的月光都是沉重起來。
就是那些光芒也都黯然。無精打采的落在屋中,叫人無端端心中傷感。
陸君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件事情。或者說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
好半晌之後,她才輕聲的言道:「又能怎麼樣呢?將來我自出宮去,他在宮中好好的做他的太子——」
然後是皇帝……反正就是各自不再相干。
只是這樣一句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話,她在這個時候卻都是說不出口。
那種感覺就像是倘若一說出口,她就再也不能夠和李衍有任何的瓜葛。
這樣的心情——根本就無從描述。
陸君桐這麼一句話,倒是讓白蘊噎了一回。
白蘊側頭看著陸君桐,可是月光雖然朦朦朧朧的照進來,卻也並不能夠讓她看清楚陸君桐面上的神色。
她只能直覺的感到陸君桐說這句話的時候,面色依舊是平靜的。
「難道就這麼算了嗎?」白蘊有些不大理解陸君桐的心思:「既然你對太子殿下有那樣的心思,太子殿下也並非對你全然無意,那又為何不可——」
「那又怎麼樣呢?」陸君桐聽見白蘊這樣天真無邪的話,就止不住的輕笑了一聲:「太子殿下畢竟已經成親了。而我——」
「難道你竟這麼在意這個身份?」白蘊卻是更加不理解,然後就直白的說道:「且不說咱們現在這樣的身份,就算你父兄還都健在,你進宮陪伴太子殿下,也算是高攀。」
陸家雖然不差,可是畢竟也不是那些世家大族。也絕不可能是太子妃相比。
能做個側妃,已經是極好了。
「你們若都是真心,何必這麼介意這個?」白蘊的語氣很真誠,「太子殿下一定會對你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