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錢潮卻道:「史蒂夫先生，你似乎過於關注我的私生活了。我想問問，是FAM公司在沙特油田項目上受挫，所以轉而把目光轉向國內了嗎？」
他冷哼了一聲:「我勸你們在國內還是安分守己一些，這裡不是杜拜，可不興隨意綁架商業對手之類的。法治國家，大家按規矩來，ok？」
錢潮的聲音竟然聽不出任何情緒，要不是魅魔昨夜親自現身，只怕真以為他還不知道陸天的身份。
這小子可真是個硬茬！
史蒂夫暗自咬牙。他笑了笑，放柔了聲音:「錢總，我們只是文娛板塊的子公司，你說的油田項目我們一無所知。我們真的只是湊巧遇到這種玄幻的事，才會關注到你的。」
「你也知道那是玄學的事。我只講科學，不講玄學。」錢潮不耐煩地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人流如潮，他卻並不知道陸天在哪裡。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史蒂夫見他油鹽不進，只好退了一步:「嗯，也是。畢竟是現代社會了。一切都講科學證據。我們的歌曲還是會跟陸先生繼續合作的，錢總放心。不過，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來聽一下母帶看看歌詞。畢竟這也算是李香蘭女士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了。」
錢潮眼皮一跳，抿了抿唇道:「最近我很忙，等有空再說吧。」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魅魔看著「嘟嘟」叫的手機，氣得臉都扭曲了。這傢伙，為什麼會裝作若無其事？難道陸天是人是妖他都不在意嗎？還是自己昨晚暗示的話他沒聽懂？
錢潮打開電腦，查了一下史蒂夫這個人，然而跟查陸天時一樣，一無所獲。
FAM的娛樂板塊在東亞一直運營得還可以，如果不是這次在油田項目撞上的話，他根本不會將兩家聯想到一起。
但是很顯然，對方無論是哪個板塊，都是沖自己來的。錢潮的腦子飛轉，油田的事把吳盡暫時困在了杜拜，如果他也出事，那麼環宇將群龍無首。
他看了一眼日曆，突然茅塞頓開。
下個月，政府招商局的會議FAM也參加。這就說得通了，那些美國人一直想進入國內的某些行業，卻因為有環宇的存在根本擠不進來。
錢潮的目光順著日曆又落到一個日期上，頓時停住——那是奶奶的祭日。
他這才發現跟陸天合約到期的日子正好是這一天。
這時手機又響了一聲，錢潮打開一看，是關玖禾發的微博。
「這幾天熬夜太辛苦，今天的眼妝都化不上去了。」
圖片配的是陸天閉眼上妝的樣子。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陸天的眼睛腫了，是化妝師努力挽救依然可以看出來的程度。
連著熬夜自然是鬼扯，可是錢潮卻知道，他昨天肯定哭了一夜。
他不自覺地摸了摸手機圖片。陸天在畫面里閉著眼睛，看起來脆弱又無助，微微紅腫的眼皮之下，錢潮可以想像出那雙眼睛是怎樣濕漉漉的，含滿了淚水。